那张书吏见此,跟张主簿换了个眼神,张主簿便建言,“大人,犯人晕过去,不若泼醒了再审!”
包拯扬手,“算了,挨了打,都不肯认,醒了也问不出什么的,且等歇歇再说!”
包拯便又问张书吏,“你将那张小福的况再说一遍于我!”
“禀大人,张小福乃是四会人士,于去年开始采石,前几日在老坑采石时,他竟跑了出来,我带人四搜索,才知道他躲在草棚里,那日我便带人去追,不想看到他被犯人杀害,下看管砚工不利,令他逃脱并惹上杀之祸,下也要负上责任,求大人给张小福一个公道,也好让我尽早跟朝廷有个代!”
因那日秦砚提醒张书吏阶有别,因此张书吏今日对包大人说话自是恭敬不,但是话语里的意思却没变,就是在催促包拯尽快判花妮死罪!
包拯拧眉不语,张书吏又催道,“大人,您上任没多久,砚工便出了事,朝廷一向对端州贡砚颇多关注,若不尽早结案,恐对大人不利啊!”
这句是提醒,也是威胁!
端州这个地方穷山恶水,不容易出政绩,所以是个人人都不爱来的地方,民生疾苦,又不富饶,没有油水可捞,包拯被发配来这里,说白了,他混的不好,所以才摊上这么一块难啃的骨头。
本来端州最朝廷关注的便是端砚,而今他刚刚来,就死了砚工,若是办不好,朝廷很可能就扣下一个督办不力的罪名。
此时的包拯不若开封府尹时那般权力大,又有尚方宝剑,又有三口赐铡刀,还有料事如神如公孙策,武功高强如展昭保驾护航,此时的他人微言轻,品也小,朝廷那里又无势力,他空有抱负,却不能以!
所谓过刚易折便是这个道理!
你想为民请命,想为民申冤,可以,但你先要学会保存自己,如果连自己都保不住,何谈为民?
其实包拯如此清正廉洁又刚正不阿,能在场纵横这么多年,没有被臣坑死,其实不是只靠一副骨头就可以的,他也有他的为之道,也有他圆的一面!
不过这话便说远了,此刻张书吏以此事向包拯施压,包拯当然不愿,花妮都被打这样,却不肯承认杀了人,然而,目前确实没有什么有利的证据或者新的发现!
正想着呢,秦砚拱手上前,“大人,小民有话说。”
张书吏却阻拦道,“若是之前的,你便不必说了,且不说你说的那些没用,再说了,就凭你和犯妇的关系,你说的本不可采信!”
秦砚却又走前两步,“包大人,小民有新的发现,能证明凶手另有其人!”
一听此话,包拯当然要听,“你说!”
“包大人,书吏大人说张小福案发前在老坑采石,而他对我娘子也说是逃跑时夹带了两块砚石,正是案发时找到两块!”
张书吏讽刺一笑,“这能说明什么?”
“大人,小民从前在秦家墨坊,对砚石多有研究,这两块砚石并非老坑砚石,而是将军坑的砚石!”
秦砚此话一出,便是众人哗然!
包拯惊堂木一拍,“肃静!”
秦砚这才接着说道,“若说张小福夹带必然是老坑石,可他上带的却是将军坑的砚石,此事其一,其二,这件事表面看起来像是我娘子所为,然而事却又太过巧合,这位张小福出逃几天,人就在端州,张书吏大人几日搜寻不到,却偏偏我娘子刚追过去,人就死了,这是张书吏大人便带着人出现,捉拿凶手,然后我娘子就被当场捉到!大人,此事也未免太过巧合!”
张书吏脸一变,却又冷笑,“……你就算说再多,也不能证明凶手另有其人!”
秦砚不理他,只说道,“大人,张小福是否私带砚石逃跑,并不可知,然而他上这两块将军坑的砚石,乃是两年前开采出来的石样,乃是老石,这些老石只在一些墨坊有存货,如果找到这个墨坊,就能找到凶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