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砚和花妮脚步一顿,花妮看向秦砚,求助的眼神。
突然懂了,秦砚刚才为何不让说了,张主簿和庸医沆瀣一气,没有任何证据,说下去就是自讨苦吃,秦砚大概早就料到,所以刚才才矢口否认。
所谓,民不与斗,这一直是老话,有道理的。
张主簿恐怕早就布好了网,等自投罗网吧?
挨板子这事?
不过几个月,挨了两回了,真的不想来第三回了。
可不知道怎么办,只能看着秦砚,觉得这时候,能依赖的只有秦砚。
秦砚回头,带了笑,然那笑却冷冽,“张大人是要公事公办了?若真要如此,那我那日到底来没来衙门,见没见过大人,也一并查个清楚如何?”
“你此话何意?”
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,还有这位李大夫,你那日去了我家如何诊治的,第二次来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,那日在场的人不,不若一并查清楚如何?”
“……这个,这个。”
“还有李家突然将远近药铺的药材全部买进,一副药卖到了五两银子,不若也请包大人给个公道如何?”
“……哎,这个,这个,包大人,药铺生意繁忙,小民就不在这耽搁了,先告退了!”
庸医被吓走了。
张主簿到底是,不容易被唬住,但脸也是难看得,“你在威胁本?”
“大人,得饶人且饶人,小民已说是一场误会,大人有大量,何必跟一介流之辈计较呢?”
秦砚话虽谦逊,然那口气,却压迫力十足。
张主簿听清了那潜台词——我都不计较了,大人若在咬着不放,那我也就拼个鱼死网破,包大人若真想查下去,未必查不到你们那些狼狈为的证据!
包拯又不是从前的李大人,他是个认死理的,若是包拯认了真,此事恐怕不能善了。
张主簿这么一想,便笑道,“秦公子说的是,此事这次便算了,还请两位以后谨言慎行,莫要徒生是非!”
秦砚冷笑,这时却不急着走了,从怀里掏出药方递给包拯,“包大人,这是医治瘟疫的药方,希能助大人度过端州瘟疫之祸!”
包拯接过看了看,点头道,“秦公子仁心,本替端州百姓谢过秦公子!”
“大人客气了!”
可那张主簿一看,若是包拯拿到了这药方,那李家药铺的生意恐怕就不好做了,便问道,“秦公子家又不行医,这药方是哪来的?莫不是拿了李家的药方?”
拿?
他说的真客气,明明是想说秦砚的。
花妮刚要说话,便被秦砚拦住,“大人慎言,大人不是说了,诬告也是要打板子的!小民说了,我娘子通药理,就算这药方与李家一样,也是巧,若依大人所说,那李家的药方是不是拿了我娘子的药方?”
这话一说,便真的有些说不清楚了,而且,又绕回去了。
张主簿当然不便再纠缠,包拯再次谢过秦砚,两人便出了衙门。
……
一路上,花妮闷闷不乐的,心里闷着一口气,又不知道从何说起,秦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两人便一直闷到家里,临要分开,花妮才忍不住道。
“夫君,我真的咽不下去这口气?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出来,让包大人直接查下去呢?就算他们早就对好了词,但真要查,也肯定查的出来。”
秦砚摇摇头,拉了进屋,倒了杯茶递给,方才优哉游哉的开口,“查肯定能查到,但是能做什么?这件事也不是太大的事,张主簿到底是,包大人顶多罚些俸禄,还能如何?总归是不关痛痒。”
秦砚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,可花妮还是火,“那就任由他们这么这么欺上瞒下,鱼乡里?刚才就应该让包大人查下去才是,否则这种人留在包大人边,也不知晓以后端州百姓要多苦?”
眼见重重搁下杯子,那茶水都泼了出来,秦砚笑笑,自己抿了一口才笑道,“你当包大人是傻得?他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