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包拯没理他。
张龙听得也是担心,便过来道,“大人,没了张书吏,贡砚的事可如何是好?”
包拯捋着胡子笑道,“无妨,本将张书吏之事报上去,一并举荐秦公子接任书吏,负责端砚!”
张龙一听,也是笑道,“秦公子对端砚甚是了解,又有功名在,的确再也没有比更合适的了!”
见包拯笑而不语,张龙突然心里一动,“大人,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如此?”
本来他从前只觉得包拯对张书吏太过忍让,可现在觉得包拯不过是以退为进,故意让张书吏放松警惕,出纰。
而在端砚之事上张书吏也多次推脱,包拯也一直未深究,恐怕包拯从来就没指过张书吏,而是早就把主意打到了秦砚头上。
包拯笑笑,算是默认了。
张龙佩服不已,“大人神机妙算,属下佩服,就是可惜那秦公子,白挨了那八十杖。”
包拯笑道,“若不是这苦计,如何能拿下这张书吏?”
张龙一惊,“此事是大人和秦公子早就商量好的?”
“是,秦公子深明大义,此事若不是他对元宝晓以大义,怕也没那么容易这些砚工开口!”
后记:
宋包拯、知端州。端土产砚,前守缘贡。率取数十倍,以遗权贵,拯命制者方足贡数。
说的便是包拯初到端州时,由开明士绅徐乐天陪同,到了砚工工棚,得知前任都以贡砚数量的几十倍采石做砚,砚工苦不堪言,便找到了负责端砚的张书吏张考文询问,张书吏还想拿砚贿赂包拯,却被包拯拒绝,于是便一五一十供出如何利用贡砚贪污贿之事。
包拯便上书朝廷,只取砚数,且在接道各张贴此事,贡砚取十,绝不多取。
此事之后,民心大振,人人拍手称快,这对于端砚在宋朝的发展是至关重要的。
而在我们的小说里,秦砚和花妮都没有原形,若非要找个原形,那便是这位徐乐天士绅。
小说仅是细说,有些细节会有出,大家莫要太较真,历史虽只记到包拯只取贡数,然端砚的故事还没讲完!
……
张书吏这事既然清楚了,当夜秦砚就被接回了家,就这油灯,花妮就要给秦砚抹药。
那迹斑斑的中一褪下来,那背后伤口斑驳错落,有些已结了痂,却因为和中黏连在一起,又被扯开了,又带了出来。
八十杖啊,一杖一道疤,八十道在后背上,可想而知那个惨烈啊。
花妮都看不下去了,强忍着心疼查看哪些伤口,却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。
秦砚趴了半天,也不等动一下,只察觉到的呼吸清浅的喷在那些伤口上,本来伤口火辣辣的痛,被这么热热的呼着,却带起另一个似痛不痛的觉。
秦砚不自觉的干咽了一下,问道,“怎么了?”
“……你这顿打挨得真冤!”花妮叨念着,隐隐还带着哭意,一想到这是秦砚的苦计,心里又气又恼的。
“也不冤,张书吏不是抓到了吗?”
说到这个就来气,花妮拿着药瓶的手一顿,“你说你既然知道了,为何不想个别的法子?非要把自己装进去?”
秦砚回头见横眉竖目的,显然气的不轻,想到是为了自己才如此生气上火的,秦砚心头一暖,勉力拉了花妮的手道,“此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,当时元宝跟我一说许多金的事,我便知道只能如此,才能保住许多金和元宝,再者,只有将计就计,才能让张书吏彻底相信然后放松警惕,这样他才能带了元宝回去。”
“可既然包大人已信了元宝,直接去工棚查问不就好了,何必多此一举!”
“只一人所说难以人信服,张书吏只会说是元宝冤枉他,只有这场戏做的够真,元宝回了工棚煽动所有砚工一起开口,才有说服力。”
秦砚说的也有道理,但花妮心里还是闷闷的,“可是那你也不该瞒着我啊?包大人都知道,你却单单瞒了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