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剑所对之人,乃是一个戴着斗笠的壮汉,长得甚是魁梧,一打扮像是海边的渔民一般,扎在人群中也并不显眼。
可是此刻被花妮一指,他急的拿下斗笠冲花妮一抛,掉头就跑。
因着花妮突然拔剑,周边百姓吓了一跳,早就四散着退开。
花妮侧躲开,落地后便又是一个腾而起,凌空一脚踹在了那人后背上。
那人踉跄扑在地上,花妮便上前,与他起了手。
那人没什么功夫底子,自然打不过花妮,然而那人力气很大,几番手,花妮竟是拿他不下。
眼见花妮将他胳膊一扭想要制住他,却被他狠狠一抡,就的花妮退开了几步,那人掉头就跑,转眼扎进了人群里。
花妮急的要命,他们好辛苦才等的此人主动现,若是此刻放走了此人,恐怕再难抓到,拼着一口气起待追时,那人却一个踉跄摔倒在面前。
花妮从后将他胳膊一拧,膝盖扣在他的腰上,使了全的力气,就怕那人若是挣扎开了,本制不住他,却没想到那人似乎没了力气,只趴在那里着气。
他被点了!
明白过来,抬眼一看,见前面不远,面男一黑,黑发在后四散飞舞,冲点点头。
花妮激的笑笑。
“快拿住!”
花妮还未来的及说话,只听得李狄一声大喊,衙役已冲了过来,几把刀瞬间架在的脖颈。
“大胆狂徒,还不赶放下武,束手就擒!”
即使被刀架着,花妮倒是冷静,扬声一喝,“李大人,各位,听我说,此人便是杀害米店老板,抢夺赈灾银粮的贼人,陈七!”
此言一出,立时引得众人议论纷纷。
李狄本不听这些,“休得狡辩!大胆犯妇,还敢欺骗本!还不将拿下!”
因为花妮完全不抵抗,因此便被衙役夺了剑,双手往后一扭,再无反抗之力。
李狄大声冲众人喝道,“大家,这便是抢夺银粮的贼人,而今已落网,本今日便要为民除害,来呀!将捆上,与秦砚一同斩!”
花妮既然现,哪会这么容易就去死?
“大人,赈灾银粮还未找到,你就要判我们死罪吗?端州百姓可还等着赈灾的银粮救命呢,你就这样草率断案,如何人心服?”
这话自然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,其实凶手是谁,死不死,他们并不关心,他们关心的是,肚子要吃饱啊!
如果花妮真的劫了赈灾银粮,就这么死了,赈灾银粮不就没了吗?
立时就有人喊道,“不能杀!不能杀!”
民可载舟亦可覆舟!
适才李狄靠着挑拨民怨,让众人对秦砚恨之骨,将来就算包拯参他一本未审案便判刑太过草率,他也可以说,百姓民怨给腾,不杀不足以平民愤,是百姓要他杀的,他也是迫于无奈。
但而今,被花妮几句话挑拨,这百姓的话头一改,不杀了,李狄就有些难办了。
但是,错过今天这个机会,再找个杀秦砚的由头怕就难了……
“大胆犯妇,还不快说出你将赈灾银粮藏在哪里?”
“大人,只有陈七知道在哪里!”
“大胆!还敢胡言乱语!你们还愣着做什么,还不赶行刑!”
李狄催着衙役,将令签匆匆一抛。
花妮和秦砚已被摁在行刑台上,刽子手和衙役们也有些犹豫。
人人都有良知,没有谁生而为恶。
就算花妮和秦砚真的该杀,李狄也该问清楚赈灾银粮所在,找不到赈灾银粮,那便是置整个端州百姓的生死于不顾!
他们也都是端州人,也要吃饭的,李狄此举,实在太过草率,免不了人觉得有私心!
“你们还不动手,愣着做什么!”李狄喝了一句,看刽子手和衙役你看我我看你的,冲亲信一个眼神。
李狄从京城中带出的人手上前接管了一切,将大刀扬起时——
只听得那脍炙人口到狗的台词出来——“刀下留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