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砚是怕她生气又跑了是不是?
花妮好笑之余,又觉得心疼。
她到底是让他有多害怕啊,连生气了还得抓着她,他那么怕她离开吗?
进了院门,秦砚才松了手,一言不发的转身要走时,被花妮拉住,回头对上花妮讨好的笑脸。
“夫君?”
袖子又被扯了扯。
秦砚垂眸看着她的手,心里烦闷,他真的很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这种跟他刚才好吵得不可开交,回头又若无其事的跟他笑啊?
他真的被她弄得没脾气了好吗?
秦砚抽开手,没好气瞪她一眼,转身回了房。
“哎夫君你怎么……”
花妮好没意思的收了声,好尴尬啊,她这么明显的求和姿态都被秦砚漠视了,她这么没脸没皮的都觉得挺没面子的了。
正郁闷呢,就听有人说道,“怎么,你们还没和好吗?”
花妮回头,正是舅母,花妮尴尬的摸摸鼻子,叹了口气。
“看来秦砚这次生气的厉害,你得多下点功夫啊!”
又是老生常谈,花妮呵呵干笑,内心着实为自己拘了吧辛酸泪,“我是想,可他都不理我!”
“他不理你,你就不会主动些,秦砚还能把你撵出去?”
花妮愣一下,受教的点了头。
是夜,秦砚在书房看着书,已是盛夏,纵是开着窗,也热的厉害,蝉鸣叶动,叫的人心烦意乱。
秦砚翻了一页,又翻了一页,也不知道看了些什么,索性弃了书,去了那边的砚室,拿了块砚石出来雕琢。
自张考文被拿下,端砚的事被肃清了一遍,所有的细节流程都重新梳理了一遍,砚工不再被剥削压榨,工钱也翻了几倍,砚工们干的起劲,因此这些日子出了些砚石出来,秦砚自然为花家墨坊进了些砚石。
雕着雕着,秦砚却又觉得烦闷。
是谁这里口口声声说要做端砚生意,让端砚走出端州,走向全北宋的?
是谁说要帮他为秦家翻案,还秦家清白的?
是谁说……
这样一想,花妮说的太多了,高兴时张口就来,完了就抛在脑后,将你哄得好好的,指不定哪天就突然把你丢在脑后说走就走。
他怎么遇上这么个有口无心的人?
秦砚想的来了火,便是做砚也静不下心,索性搁下发了呆,却听得门咯吱一声,见是花妮,他真不想理她,可看见她手里抱着的卧具,他心里一动,这是要……
花妮将卧具往他岸上一放,抱着胳膊看他。
秦砚看着那卧具压住了砚石,想说这弄脏了,可又觉得这个不是重点。
好半响,他才淡定的看向花妮,“要睡书房?”
花妮一巴掌拍在卧具上,俯向秦砚,清晰无比吐出两个字。
“睡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