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妮这样安慰着自己,却不想从厨房出来时,正听到外面一阵马蹄声,她迎上去一看。
一辆红漆木顶的马车在外面,马夫狠狠一拉缰绳,马车停下,乖巧的小婢赶紧停在车前,低声道,“小姐到了!”
“嗯!”
小婢掀了车帘,露出车内女子真容,不说面容如何,单是一双含情美目,眼波流转,便是风情,眼下一颗泪痣,衬的整个人楚楚可怜,惹人怜惜。
只见她娇怯怯的探出身子,旁边的马夫看着眼睛都直了,忍不住提醒道,“姑娘小心些。”
女子点头含笑,由小婢扶着下了车,往车边那么亭亭一立,让车夫看的又恍了神。
一身藕色衣裙,鹅黄腰带勾勒出细条似得腰肢,外身罩了件银白色的狐裘,单是立在那里,便如兰花初绽的娇羞。
连花妮这样的女汉子见了,也不由得起了怜惜之心,何况秦砚?
花妮直觉回头,秦砚不知何时出来的,一直站在那里,眼神只落在那女子身上,须臾不离。
女子见到秦砚,扬眉浅笑,“表哥?”
“……心若。”
这是杜心若,秦砚的表妹,她爹是做字画生意的,早年娶了秦老爷一位远房表妹,就与秦家攀上了亲戚,杜心若比秦砚小两岁,表哥表妹自小玩在一处,郎骑竹马来,绕床弄青梅,便是秦砚和杜心若最好的写照。
花妮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疼,见到画尚且会痛,见到真人怎会不痛?
今日杜心若一来,她大概要心绞痛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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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舅母,我来看你了!”杜心若一看到秦夫人,便抱着秦夫人落了泪。
“不哭不哭,来,坐下说。”
两人坐下,杜心若慢慢擦了泪,却还是伤心不已,“叔母,我们回了一趟老家,也不过几个月,一回来就听说舅父父家出了事,没想到舅父竟然……怎么会发生这种事?”
秦夫人叹口气,拉着她的手,“说来话长,不说也罢!你爹可好?”
“好,只是爹还有些生意在外面,暂时回不来,我已修书给他,告诉了你们的事,他看到了肯定会马上回来看你们的。”
秦夫人点头,“难为你惦记着,对了,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?”
杜心若扫了秦砚一眼,低声道,“昨日李掌柜说表哥去店里卖字画,我们一路打听才知道你们搬到了这里,舅母,表哥,真是苦了你们了。”
说着杜心若又带了泪,秦夫人只宽慰着莫哭了,可越劝越哭,秦夫人急道,“砚儿,还不劝劝你表妹!”
秦砚轻声道,“心若!”
只两个字,杜心若立时便不哭了,拿着帕子拭着泪,那双泪汪汪的眸子的扫了秦砚一眼,秦砚笑笑,再也没说什么。
接着杜心若便与秦夫人拉起了家常,说的都是和秦砚的往事。
“舅母,我那次端着点心给表哥吃,表哥做砚都做傻了,把那砚台当点心放在嘴里,他一嘴黑的,还问我怎么了,快笑死我了……”
杜心若说着,若有若无的扫了花妮一眼,目带挑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