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瑟一直不敢面对的问题,却被花妮这个局外人一下捅破,琴瑟心头一紧,只觉得那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。
她其实可以感觉得到,十三对她也许有好感,可十三却又一直不肯对她有回应,这种吊着人不上不下的谁也难受,她其实也想痛痛快快的这么问一句,然后要么抓紧,要么放手,可她终究不如花妮。
她有她的骄傲,她接受不了别人的拒绝,她也有她的怯懦,即使爱到了深处,却都不敢问一句,你喜不喜欢我?
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,此时十三的神情。
不知道等了多久,也许很久,也可能一瞬,只听到十三出声,“孟阳,让他们走!”
琴瑟一颗心缓缓回落,可周身的力气也像是抽空一般,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。
他这么说,便是变相的否认了。
终究是……不喜欢!
待得出来,见琴瑟闷不吭声的走着,神情瞧不出喜怒,但也知道心情不会好,花妮纠结了半天,才出口,“琴瑟?”
琴瑟却冲她一笑,“谢谢你,花妮,谢谢你!”
谢谢你帮我做了持刀人,当断不断反受其乱,挥刀断情才是痛快!
“……你不怪我就好!”花妮叹口气,她当时真的看不下去了,所以自作主张替琴瑟问了,还好琴瑟能够理解她的好意。
琴瑟握着她的手重重握了一下,开口时只觉嗓子酸涩不堪,“这样就好了,我也能……真的放下了!”
……
又过了几日,秦砚来四方赌馆中接花妮,花妮竟然不在,问过了人,在后堂与黄一疤在一起。
秦砚一想,定然是说卖身契的事儿,赶忙便过去,只听到花妮说,“我那原本就是跟夫君赌气,现在赌气也过了,我就想拿回我这卖身契!”
“赌气?”黄一疤转着手上的玉扳指哼了一声,“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?由得你来便来,由得你走便走?”
“什么意思?那你就是不给了?”
花妮也早料到没这么容易,便问道,“当初是我赌输给你的,现在我跟你在赌一把。”
黄一疤冷笑,“当初赌你这个人,你现在有什么可赌的?没有赌本,空手套白狼可不行!”
“我……”花妮蒙了,她这一时还真没什么赌本。
“要不拿你的花家墨坊来赌?”
“你想得美!”花妮立时拒绝,心道这黄一疤心够大的,竟然惦记他们家墨坊,“你想都别想,那墨坊是……”
“好,就拿墨坊来赌!”
突然插入的声音,花妮回头,正是秦砚。
花妮急的拉住他,“不行不行,那墨坊是你的心血,怎能轻易拿出来赌?”
“那不然怎么办?难道要你一直卖身在赌馆吗?”
秦砚摁住花妮的手,难得强势的开口,“听我的,先拿回卖身契再说!”
花妮瞅瞅秦砚不容辩驳的眼神,只能点头。
虽然担心,但她想以她的本事,要赢还是不难的!
“秦公子痛快,那秦公子想要赌什么?”
“……等等!”花妮及时打断,“我和你赌。”
黄一疤正眼都不瞧她一下,“你一个卖身契都在我这里的人,凭什么跟我赌?让他来!”
他下巴努一下秦砚。
花妮看向秦砚,文质彬彬,琴棋书画什么的都可以,但是赌博……
“他不行的!”
男人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不行,除了床上,床下也不能说。
“我可以!”秦砚一把拉过花妮,沉沉的眼神压着花妮,重重强调道,“我可以!”
“……”我不可以啊。
我对你没信心啊,花妮含泪闭眼,完了,输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