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被黄一疤抓住,可花妮听到这些,心中也是沉痛不已,虽然黄一疤心有贪念,但罪不至死,更不该累及家人。
那些人,未免下手也太狠了。
谁看到亲人死在眼前,而自己却活了下来,就算活着,却比死还痛苦。
花妮同情的看着黄一疤时,却见他恶狠狠的看着自己,目露凶光,已有了杀意。
“秦砚,别再骗我了,我不相信你的,我今天就要你尝尝,看着最亲的人死在眼前的痛苦——”
话音未落,黄一疤刷的举起手中的大刀。
那寒光一闪,花妮心头一沉,只觉得必死无疑,只本能的闭了眼。
……
几秒过去,那想象中的疼痛并未落下,她迟疑的睁开眼,看见眼前滴落的鲜血,一滴,一滴,自她眼前落下,最后变成了细细的血流,滴滴答答,瞬间就染红了她的衣衫。
她抬眼,看见秦砚双手握紧了那把刀,黄一疤一脸狰狞,显然用尽了全力。
可秦砚一个文弱书生,竟然就凭双手死死拦下那柄刀。
他,他怎么能……
花妮咬着牙,再是忍耐,可眼中温热酸胀,转眼已是一片朦胧。
看不清秦砚的神情,看不见他的脸,只能看见那血不停流下,一路流到她的心头,叫她的心都疼了。
拿血肉之躯拦刀,一定很疼的……
他是傻的吗?
花妮急的挣扎,口中呜呜直叫,含糊不清的话语从嘴里的布后传出来。
放手啊,秦砚,快放手啊!
哐啷!
沾了血的大刀一下落地,带的满地鲜血。
那黄一疤直愣愣的向前倒了过去,壮硕的身体砸在地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秦砚和花妮惊喜不已,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,竟是孟阳。
孟阳蹭的拔出剑,嗖嗖两下,花妮身上的绳子就断的四分五裂,掉在了地上。
刚得救,她第一时间就抽了身上的帕子为秦砚止血,一边缠着,可手不停在抖,那眼泪也落在帕子上,和血混在一起,红了一片。
秦砚拍拍她,温声安慰,“我没事,别怕!”
“我没怕!”
她带着浓浓的鼻音,三下两下将秦砚的伤口简单包扎好,才仰起头,眼睛还带着泪,定定的看着秦砚,“我只是觉得疼。”
她又没伤,自然不会疼,她是心疼。
秦砚自然明白,纵然手上的伤火烧火燎的疼,可听她一句话,便胜似金疮药。
秦砚这才转向孟阳,“谢谢公子救命之恩。”
孟阳摆了手,不以为意,“不用谢,是我家公子要我救你们的,要谢,等见到我家公子再说吧。”
“……”
秦砚和花妮对看一眼,两人同时都有了疑问。
花妮一脸不满的问道,“既然公子有意搭救,那公子定然早就在一旁,那为何不一早出手,非要等到见了血才出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