咕噜噜,马车缓缓动了起来,随着马蹄声,马车越走越远。
十三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离开。
终究,十三还是被赶下了车。
孟阳在一边咂舌,敢赶十三下车的人,琴瑟怕也是世间独一个了吧?
说什么不想浪费最后的时间与他吵架,可最后不还是赶了人下车,可见,人心总是难测。
见十三眼神还落在马车离开的方向,孟阳小小声的问道,“公子若喜欢,何不将人带回去?”
十三回眸,笑的颇有些自嘲,“你不是都听到了?”
他就知道,他们的声音兴许车夫和宝珠听不到,但对于会武功的孟阳来说,都不是。
可孟阳明明听到了,却还明知故问。
孟阳挠着头干笑,不敢说他亲耳听到十三被拒绝的事,他之所以这么说,是因为他看得出来,十三动心了。
若真无意,又怎会说出那一番亲的话来?
虽然在琴瑟听来,那番话更像是拒绝的说辞!
见十三眼底隐有怅然,孟阳小声说道,“只是上说不愿意吧,但属下看得出来,应是喜欢公子的,若能跟着公子,就是没名没分,定然也是十分乐意的,本就是秦子,若能跟着公子那便是十世修来的福分,还有什么不乐意的……”
孟阳还在唠唠叨叨的,大体就是琴瑟高攀了,该知足了,不该再拿乔……
“哪有那么简单?”
“……秦子,不就求一个好归宿,还要如何?”
“你当琴瑟是一般的秦子?”
“……”也是,琴瑟的确很不一般,不说的话,只以为是大家出,本看不出半点风尘气。
可那又如何,不还是秦子么?出不好,便只能认命,还能肖想其他的?
十三摇头笑笑,没再说下去,他只是仰着头,看着头顶的那片蓝天,端州的天,竟然比京城的天看起来分外的蓝些,可惜艳阳高照,并无一丝清风。
就算是放风筝,怕也是上不了天的。
“孟阳,贡砚的事已了,我们该回京了。”
“……是!”
……
秦砚了伤后,花妮就去了衙门看黄一疤,目前只有黄一疤是灭门惨案的唯一的目击者,如果从他里能知道凶手的线索,他们至没这么被动。
但是可惜……
牢房里的黄一疤一囚,头上满是稻草,他趴在地上,聚会神的盯着墙角,突然出手抓住了一只蟑螂。
“嘿嘿,你跑啊你!”
黄一疤狞笑着,将那扭动的蟑螂丢进了里。
呕~
花妮一下恶心了。
张龙看着也是叹口气,“自从那天找到他,他就疯了!起初一直嚷着要真的在哪?后来又说什么都死了,都死了,再然后就什么都不说了,疯的彻底……”
闻言,花妮又同的看向黄一疤,曾也算是端州响当当的人,可而今,却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。
虽然从前干了不坏事,可而今看他如此,家门被灭,只剩他孤苦伶仃,花妮又觉得可怜大过可恨。
花妮心下失,“他神志不清,要问凶手的线索恐怕也难了。”
张龙也是郁闷,“可不是,大人本想着他好一些了查问他,可惜而今他这个样子,什么都问不出来了。”
从牢房出来,花妮心头沉甸甸的,既是因为黄一疤疯了,也是因为凶手没有线索,就代表着未知的危险。
因着张龙说包大人要找,于是花妮去见了包拯。
“秦家娘子,本想问你,黄一疤那日去找你是为何?”
想起那日之事,花妮心有余悸道,“他抓了我,想要威胁我夫君拿出真的蟠龙沉香砚,他说凶手灭门,也是为了蟠龙沉香砚。”
蟠龙沉香砚给了黄一疤,是包拯秦砚目睹,此刻一听,包拯眯了黑眸,“……真的?”
花妮叹口气,便将蟠龙沉香砚真假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说,又道,“我夫君当时只是为了权宜之计,拿了假的给了黄家,却不想黄家因此被灭门,我夫君并非有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