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妮这才意识到,屋子里的坏人不是一个人。
软倒在地上时,花妮意识不清,只听一个尖细的嗓音啐骂,“这娘们,手劲真大!”
另外一个沙哑的声音吩咐,“将和花老头一起绑了!”
花妮临晕前暗自庆幸,看来爹还活着。
只是这两个声音听着似乎有些耳,到底在哪听过呢?什么都不知道了...
————
哗啦~
花妮被冷水泼了个心凉,清醒了,脸上滴答滴答掉着水,花妮还没看清楚,就听那个沙哑的声音又开口吩咐,“再泼点,这脸太吓人了!”
吓人?
是的妆吗?
想想刚才一路掉眼泪,估计妆都花了,可不是吓人吗!
吓死你们最好!
花妮还未说出来,又被哗啦一下~
这下彻底清醒了,过雾蒙蒙的眼睛,看着眼前一切。
还是爹屋子,点了油灯,也看不清晰。
“妮子,你还好吗?”爹的声音,转头一看,爹与捆在一起。
一张老脸鼻青脸肿的,一看就是被人打了,花妮急了,“爹,你被打了?被谁打的?”
爹皱着脸有些不好意思,“唉,一言难尽……”
此时,那个尖细的嗓音了进来,“花妮,你爹不好意思说,不如我跟你说说,你爹赌钱欠了我们一百两银子,拿不出钱来,可不得吃顿拳头?”
“一百两?”花妮闻言瞪向爹,真是有些没脾气了,爹平日里好赌,也赌不了这么大,怎么会突然欠这么多?
花家老爹嘿嘿干笑,一笑扯得脸上伤又疼,腆着老脸陪着笑,“妮子,这个……咋说呢……”
花妮暗自皱眉时,油灯突然近在眼前,花妮转头,看见一张惨白惨白的脸,三角眼,是男人的脸,却又过分的白了些。
“有什么好说的,欠债还钱,天地义!”
三角眼,尖嗓子,花妮认出来了,“三贵子!”
三贵子其实原名不三贵子,谁也不知道他什么,只知道他原先在端州百花里做公的,大家都他三,因为得罪了客人,被赶了出来。
又被四方赌馆的老板收留,他就改了名字,三贵子。
然而改了名字,却改不了,在百花习惯涂脂抹,出来了还是这么白,白的夜里能吓人。
花妮撇,嫌弃的后撤一下,“你离我远些,我鼻子太灵,不了你这么香!”
切~
三贵子翘了兰花指,嫌弃的指了花妮一指头,扭了腰走到窗下,站在窗子旁边。
借着油灯,花妮此时才看清楚,窗下椅子上坐着个人,眉眼看不清楚,却能看清额头一道长疤。
花妮想想刚才那沙哑的声音,加上这道疤,已知道来人是谁,清了清嗓子,花妮扬了声音唤人,“黄老板,你说你来就来了,干嘛这么大的阵仗?”
“你来了,我们还能堵着门不让你进?你下次来,让人通知我们一声,我们先好酒好菜摆好了,等着你大驾临。”
黄老板嘿嘿一笑,沙哑的声音跟磨刀子一样,“我也没办法,你爹太,不这么大阵仗,怕请不动你爹。”
这位黄老板,自然就是四方赌馆的主子了,年轻时跑镖局,留下一道疤,转行开了赌馆,靠着心狠手辣,平日里也干了不混账事儿,对于欠钱不还也是要打就打,要抢就抢,谁也不敢说个不字。
人送外号,黄一疤,也暗讽他是端州一霸!
可是没人敢管着他,连府都要卖几分薄面的。
毕竟北宋开赌馆是合法的,而且赌馆上的赋税也是的流油,这赌馆里三教九流的人也多,黑白两道黄一疤都吃得开。
而且黄一疤这个人,好在于,什么事懂得适可而止,也有些江湖心。
有时心好了,酒喝多了,就免了人的赌钱。
但是心不好时,就不好说了。
花妮心里思忖这事,是他爹不占理儿,看黄一疤心不好,是不是还能商量商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