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在给他压力,要他撑下去,没人想过他也是个人,他也有伤口,他也会痛,不说不代表没有,只是不想去说罢了。
可只有花妮,他被人侮辱时,她比自己还要生气!
她还说,会挣钱养他。
这种感觉很奇怪,像是自己也是有人在乎的……
秦砚有些恍神,这一恍神,秦砚便错过提醒花妮的机会,杜心若趁势说,“可是靠你自己,能卖得出去吗?若然卖不出去,还可以来找我……”
“不用,你放心,就算不靠你家的铺子,我也一定卖得出去!”
小婢开始摇车,“嘴上说说谁不会,你要是卖个十年八年才卖出去一幅,那等到什么时候去?”
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
看鱼上了钩,杜心若笑道,“不若这样,我们以一日为限,若然到了戌时你还未卖出去,不如还是拿回来如何?”
戌时?
秦砚皱眉,他那日卖画已知此事不易,画这东西是合眼缘的,看上了就买,看不上就连一碗茶都不如,他不是生活必需品,需求那么大,放在字画铺子里尚且需要时日等待有缘人,何况一日?
秦砚刚想要劝劝花妮,却不想花妮已经点头,“好,一日就一日!”
“娘子,你还是……”
“夫君,你不相信我?”
一句话,把秦砚所有的话给堵了回去,他再说,便是拆花妮的台。
看秦砚如此,杜心若故意道,“我看表哥不是很赞成,不若就算了,表哥最讨厌赌,表嫂何必惹表哥生气?”
花妮扫了秦砚一眼,“为什么不赌?你怕输,我可不怕!”
看花妮答应,小婢趁势又道,“那你若是贱卖,卖了一文也算是卖,可这不是投机取巧吗?这可不行!”
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
杜心若斟酌了一下道,“依我看,表哥的画自是千金难求,何况那墨又用了端砚就更加值钱,但我也不为难你,只按字画的成本价来卖,这画用得上好的德州宣纸,又请了手艺高明的师傅裱过,成本价已在百两,按照百两你若是卖出三幅便算你赢,若是卖不出,你便把画再拿回来这里寄卖如何?”
小婢又补了一句,“还要收下昨日你们不要的东西和银子!”
不得不说,杜心若这招有多高明,一幅已是难事,何况三幅?
输了便输了,可把不要的东西重新再拿回去,这就是赤果果的打脸。
可都说到这份上了,花妮绝对不会在这时候认怂,只问道,“那我若是卖出三幅,你当如何?”
杜心若笃定她卖不出去,淡笑道,“你想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