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着心等了一会,秦砚却没推开,花妮暗暗庆幸,为了这弥足珍惜的亲,索假装在秦砚怀里睡着了。
心里过了很多话,想要安他,也想跟他解释,可又怕说了,让秦砚以为没睡着,然后推开。
虽不敢面对秦砚,却又舍不得让他走。
舍不得秦砚一个人难过。
在千思万想的时候,听得头顶上秦砚轻轻出声,“睡不着?”
果然还是骗不过他。
花妮闷闷的点点头,却抱着秦砚更。
秦砚垂了眸子,顺了顺花妮的长发,看见花妮怔怔的看着自己时说道,“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?”
都闹这样还讲故事?
秦砚你认真的吗?
不过花妮甘之如饴点了点头。
秦砚停下手,悠悠出声。
“从前,有个书生上京赶考,借宿在一户人家,那户人家的隔壁有个漂亮小姐,书生每日读书时,便能看到阁上的小姐……”
好耳的开头。
花妮忍不住打断他,“你要讲鬼故事吗?”
秦砚静静看一眼。
花妮立时捂住了,好吧,秦砚也不是个讲鬼故事的人。
“那书生对小姐一见倾心,日日借温书的名头在院墙在徘徊,只为见那小姐一面,那小姐也不傻,见那书生生的俊俏,便也动了心,书生每日挑些襄王有梦的诗念给小姐听,小姐一直也没表态,后来一日那丫鬟过来,说家小姐约去阁私会,书生自然喜不自胜,两人本就是郎有妹有意,那一夜便了好事,书生自是快活,却不想醒来之后一看——”
秦砚话锋一转,“你猜怎么着?”
好吧,其实还是个鬼故事!
花妮装作很有兴趣,“那小姐是个狐妖?还是鬼?”
“都不是!”
秦砚笑着摇头,定定的看着花妮道,“他醒来一看,他仍睡在破庙稻草堆上,哪有什么小姐,哪有什么阁,不过都是一场黄粱梦,梦醒了,一切都空罢了!”
花妮听得说不出话,呆呆的看着秦砚,烛摇曳,秦砚眼底竟有些晶莹闪烁。
他……哭了?
花妮刚要手时,秦砚却拉开起了,头也不回的代道,“你先睡吧,今夜我不会回来了!”
“哎你——”
咯吱,门已关上了!
花妮咬了,心知秦砚定然还是记恨说不和他睡的话,一时便提不起追上去的勇气。
秦砚走了出来,原想到院子里散散心,却不想一出去便到了孟阳。
“秦公子,我家公子说你若无事,不如陪他喝几杯?”
秦砚稍加思索有些意外便想到孟阳是专门在这里等他的吧,十三公子找他有事?
二雅间茶座,孟阳关了门,退出来。
十三公子坐在桌边,桌上摆着几个下酒小菜,烫着宜州有名的三花酒,屋炭火幽幽,窗外月溶溶,是个喝酒的好时候。
见秦砚并没直接坐,十三也不看,只端了杯酒了才道,“今日我与秦公子以酒相,份暂且放下!”
秦砚这才了袍角坐下,也没客气,拿了酒壶便自己倒了,一口饮下。
许是因为两人各自都有些烦心事,也不说话,只各自闷着喝了一会,待得温酒腹,周暖了起来,十三才突然开口。
“秦砚,你还考状元吗?”
看来要说正题了!
秦砚手中酒杯一,虽面上有些泛红,然脑中却清醒无比,“公子此话何意?”
十三微微一笑,眼神也是清亮得很,“秦砚,你觉得考上了,秦家的案子就能翻案重审吗?”
他晃着酒杯,悠悠的眼神掠过晃动的酒再落在秦砚面上。
思及此人份,再想他今夜刻意找他定是有番高论,秦砚搁下酒杯,拱了手,“愿闻其详!”
十三冷笑一声,抓了一把碟中的花生米,往案上一洒。
敲着桌子便道,“这案子,表面自上看是科举贪污案,但你可知道,这其中牵连的人却包含三省、六部、二十四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