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是再为秦砚抱不平。
花妮被问住了。
见花妮不语,年也意识到自己态度有些过了,憋屈的垮下肩膀,“那日爷坐船坐了半日,突然说什么都要走,我死劝活劝的,他就说一定要回家看看才能安心,我问他什么事,他不说,他就说这件事他也不确定,一定要回家看看。”
瞥一眼面疚的花妮,元宝红了眼睛质问,“夫人,爷就为了一件不确定的事把科举都耽误了,他把你看得有多重要,可是你呢,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把他丢下,你怎么忍心?”
花妮动了动,这次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。
自元宝之后,花妮接续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良心谴责。
小堂弟是第二个,他探着头从门外看了看,和花妮怯怯的对上眼。
花妮冲他笑笑,招了招手。
接着就把从宜州买来的一些木刀木剑之类的给他,“送你的!”
小堂弟不接,却咬着可怜兮兮的看。
花妮不解,“怎么不要?”平素小堂弟看着好东西立时就撒欢了。
小堂弟围上来,抓着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,“堂嫂,你为什么要走啊?这里不好吗?”
如黑葡萄般澄澈的双眸,定定的看着自己,眼神干净又天真,还有丝丝的失。
被这种眼神看着,花妮竟有一丝惭愧。
拉过小堂弟坐在上,抱了抱他小小的子,“是堂嫂不好。”
小堂弟太小,不理解大人之间的事,只能自己猜测道,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调皮了,所以你生气了?我以后会乖乖的,你不要走啊!”
袖子被小手扯了扯。
闻言,花妮眼眶一酸,将小堂弟又抱了些。
再来是舅母。
别人都还好,但是舅母一来,花妮莫名心虚的厉害。
和秦砚的事,舅母一直看的清楚,也时常提点对秦砚用些心,可做的,恐怕让舅母失了。
舅母本来也有好多话要说,见花妮一看自己就低了头,突然也就不说了。
“春试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们不对,但我想总归是小夫妻闹别扭,过了就好了,可到了秋试还是这样,我们都没察觉你要走,倒是秦砚要去考试的人,竟然察觉出不对,走到半路又折回头了,可见他对你还是上了心的……”
花妮咬着下,此刻最怕听到的就是这种话。
见手里的帕子都快拧坏了,舅母也不好再说了,只唉声一叹。
听得花妮忍不住又问道,“他那日回来,是不是很伤心?”
想起那日景,舅母摇着头,“伤心倒不知道,但是生气倒是真的,你也知道秦砚自来脾气好,大声说话都很,可那天的秦砚,我从来都没见过……”
见花妮怔怔的看着自己,舅母敲着手底下的桌子,“他当时二话没说,把桌子都掀了,你就可以想象了。”
掀桌子?
花妮简直难以想象秦砚掀桌子,那得气到什么程度?
见花妮闷闷的,舅母拍拍的肩膀,“唉,我也不劝你,你自个想想吧,要你真的觉得你们不合适,就请了你爹来,我们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……”
“说什么?”花妮声音陡然尖锐了几分。
见急了,舅母也是过来人,笑了笑,什么都没说就走了。
因着舅母这句话,花妮一整天心都没缓过来。
夜里去打水时,突然许多金就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,“夫人你坐着,我去帮你!”
花妮还没反应过来呢,木盆就被接了过去。
眼见着许多金笑呵呵的端着一盆水过来,递给以后,又着手憨憨的笑,“夫人,你有什么就吩咐我做?别客气,我别的没什么,就是力气大,你千万别跟我客气!”
花妮蒙圈。
许多金平日见也是点头招呼,帮忙多是帮翠儿元宝和舅母,对突然这么主动积极的……
有些反常。
纳闷的看着许多金转走了几步,又回头,夜下,许多金淳朴的脸上满是真诚,“夫人,以后鱼塘和农田的活就给我,你放心吧,我只希你能陪着爷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