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珠也探头看了一眼,语气闷闷的,“是飘香院的谢园园。”
闻言,琴瑟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才有丝诧异,“是她?”
宝珠不无可惜的点头,“是啊,因为姑娘你病倒了,第二名的孙小小又被取消了资格,碧霞和谢园园两人都缺赛一场,刚好打平,后来两人在飞花令时,谢园园赢了,除了你之外,她的簪花最多,所以她便替了你迎花神。”
“原来。”
琴瑟缓缓颔首,一时只望着远去的花车出神,神情淡淡的也看不出喜怒。
宝珠却心里大大的为琴瑟抱不平,“若不是姑娘病了,怎么会轮得到她?”
见宝珠忿忿不平的,琴瑟一笑,反倒伸手拍着她,“想开些吧,这也合该是她的造化。”
见琴瑟笑的满不在乎,像是真的并不放在心上,宝珠心里不平衡,还想说些什么,“姑娘……”
“宝珠!”
琴瑟苦笑一声打断她,眸子黯然无光,“现在的我,你觉得还会在乎这个?”
宝珠一时无语。
是啊,当时看到十三离开,连她这个旁观的人都是心里一沉,何况是琴瑟?
琴瑟将一切都压在那一晚,却输的一败涂地。
心都死了,还能在乎什么?
宝珠突然对十三恨得牙痒痒,“姑娘,他那样的人,不值得你如此,好男人多得是,你其实……”
“算了吧!”
琴瑟背着她摆了手,重新又窝在了床上,“别再提他了。”
见她身影细瘦削弱,叫人看着心里就难受,宝珠终是一叹,什么都没说。
这时,王妈妈进来了,见琴瑟面着床里没精打采的,冲宝珠挑了挑眉。
宝珠抿着嘴摇头,摊摊手,意思就这样。
王妈妈这才上前,弯身拍了拍琴瑟。
琴瑟回头,见是她,想着已经三日了,王妈妈也该来找她了。
她勉强打了精神坐了起来,“妈妈。”
见她面容憔悴,气色也查的厉害,王妈妈压下心头的叹息,带了笑道,“心里再不顺,别跟身子过不去,你还年轻,还有大把的好日子,何必为一个男人就要死要活的?等你活到我和你娘这个岁数就知道,这情之一字累人至深,都说秦楼女子无情,可是不也是经历了才知道无情些才能活的轻松些。”
见王妈妈说的感慨,眼底无意中流露的感伤和自嘲,便知道王妈妈也是个有故事的人。
秦楼女子,有几个是没故事的?
又有几个一辈子没遇到过个渣男?
琴瑟默默点头,悄悄转开了话题,“妈妈,那日我晕倒,献舞砸了,点梅花的事不成,是不是也给你惹了不少麻烦?”
王妈妈笑笑,“麻烦自然是有的,只不过你妈妈我也是久经风雨的,这点事还处理的来。”
王妈妈说的轻松,但琴瑟知道,那日放了风,可此事却突然黄了,无异于砸了百花楼的口碑,定然有些人要闹,也定然有同行借此事诋毁。
可王妈妈却都一肩扛了,没来找过她。
琴瑟想的心头感激,连带眼圈也红了,“对不起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王妈妈拍拍她,算是揭过了这茬,然后就入了正题,“我来是想说,那日点梅花的事虽然不成,但是那位陆公子还有那位青州富商却还惦记着你,他们都说要见你,你可要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