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瑟一听,柳叶眉蹙了蹙。
陆远还是不肯死心吗?
心下略一思忖,便有了主意,“陆公子你帮我回了他,说谢他一片心意,但我无心于他,请他……”
琴瑟说的顿了一顿,说的斩钉截铁的,“请他早日觅得良缘,琴瑟无福,与他不是一路人。”
王妈妈也不意外,点了头又问,“那那个青州富商呢?他一心想要为你赎。”
听到赎两个字,琴瑟点点头,“那就见见吧。”
王妈妈笑了,忙不迭的就出去人了。
宝珠听得琴瑟同意见面,心里有些不好的预,“姑娘,你不会真想要他为你赎吧?他的岁数都能做你爹了,除了有钱,他还有什么啊?”
琴瑟被宝珠忿忿不平的语气给逗得一笑,“他有钱还不狗?”
“有钱哪够?人又老又丑,一把年纪还想老牛吃草,哪能配得上你?”
琴瑟给逗得笑出了声,“你还当我是大家小姐,还能挑别人?好了,去泡壶好茶来。”
宝珠一听就急了,“还要上茶?姑娘,你还打算和他长谈吗?”
“人家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,又砸了那么多金子,你就看在那把金瓜子的份上,泡个茶也不为过吧?”
拿人的手短。
宝珠噎个半死,出去泡茶了。
琴瑟面着窗站着,听得后有人进来,很是客气,“姑娘有礼。”
回,见后的中年男人四十多岁,已然有些发福,下的线条都看不清晰,材也是大富之家的圆润,一笑的时候,眼角的细纹狭长。
笑容憨厚朴实,看着倒是个面善之人。
“公……”琴瑟突然觉得公子不合适,爷吧,又有些轻佻,最后只蹦出一句,“请坐。”
那人拱手道谢,却没坐下,“姑娘莫要客气,我来是想问问姑娘,我有意为姑娘赎,姑娘可愿随我而去?”
开口就直奔主题。
可见此人也是个爽快人,没那么多花花肠子。
但大老远过来,为一个从没见过的人就一掷千金,实在也是有些说不过去。
琴瑟盯着那人的眼睛问道,“你为何要替我赎?”
那人说的客气又朴实,“我几年前娶了两房,却不想人都殁了,也没留下子嗣,都说我是克妻的命,找寻常人家的姑娘,家里都未必乐意,我就找了算命的,说我属火,要找个南方的水命,姑娘生辰八字都是水,与我正合适,姑娘也漂亮,娶回家也有面子,所以我想带了姑娘回去,为我传宗接代。”
寥寥几句,说的清清楚楚,没有任何隐瞒。
以为他会说对一见钟,倾心相许的,却不想他说的如此诚恳,因为娶不了好人家的姑娘,只得找你这种出的,也不图,就图个孩子。
“你为何要告诉我你克妻,不怕吓坏我?”
那人笑的憨厚朴实,“我不想你以后知道了后悔,现下说清楚,若姑娘愿意,我立时就替你赎,若不愿意,那便罢了!”
闻言,琴瑟沉默了好一会,才问道,“你在青州?”
“是啊,坐船也要大半个月呢。”
“那是远的。”
琴瑟缓缓颔首。
见琴瑟似乎在考虑,那人便客气道,“姑娘不急,我还要待几日,给姑娘两日考虑如何?两日后,我再……”
“不了!”
琴瑟扬声打断他,眸子里闪过一丝狠绝,“我答应你!”
没想到琴瑟答应的如此爽快,那人眼睛一亮,笑道,“那好,那我现在便去替你赎,姑娘想要何时启程?”
以为离开故土怎么也得三两日准备,却不想琴瑟比他还急,“越快越好!”
“……好!姑娘真是痛快人,那便这么定了,明日一早,便有船去青州,我在码头恭候姑娘。”
那青州富商刚走,宝珠便推门进来,一看便是在门外一直候着,想来说了什么也都听到了。
“姑娘,你真要跟他去?”
宝珠一脸不可置信。
琴瑟扯了下苍白的下,端起那杯青州富商没过的茶,喝了一口,“你不是都听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