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日,是个天。
天不好,人的心也跟乌云蔽日一般,沉沉的不过气。
琴瑟和宝珠到了端州码头。
没让王妈妈和金大娘来,怕们哭,也怕自己跟着他们哭,王妈妈到还好,主要是金大娘。
觉得自己很不孝。
但宁愿背着不孝的罪名,也只能离开。
琴瑟和宝珠到了码头。
今日码头上人不多,出船也很,只有一条去青州的船。
青州距离端州很远。
青州去端州的人很,端州去青州的人也很,上那条船的人更。
整个码头孤零零的,除了几个船工,就是琴瑟和宝珠。
秋风瑟瑟,吹得琴瑟袖袍猎猎作响,一子凉风灌进心口,琴瑟竟不自主的抱住了胳膊。
仰头看着乌压压的天,想着从前也没觉得端州的秋天冷,为何今天觉得冷的厉害?
“姑娘,码头风大,把披风穿上吧。”
见宝珠为系着披风,琴瑟才反应过来,码头的海风吹着,自然是比平日冷的。
一直怕水,从不来码头附近,自然不到这冷。
回首看一眼那被风吹得不甚平静的海面,海风吹得鬓发凌乱,空气里咸涩的味道熏得眼眶发酸。
突然想,背井离乡,原来就是从这抹海风开始。
“花妮姑娘怎么还不来?”
见宝珠焦急的看着远,琴瑟也顺眼去。
没有花妮的影。
琴瑟淡淡收回了目,“算了,别等了,可能不来了。”
当然想要见花妮一面,但是花妮那个子,真怕花妮一哭,自己也跟着哭的停不下来。
想走的欢欢喜喜,不想哭哭啼啼。
“姑娘,等等吧,花妮姑娘说来,一定会来的。”宝珠急的垫脚眺,突然惊喜的拉着,“你看你看,来了,哎,怎么只有他们两个?”
见宝珠面上转喜为忧,琴瑟微微眯了眸子。
就见花妮和秦砚急匆匆而来,花妮看见,就几步上前拉着,来不及说话,只顾上气了。
一看就是急急的跑来的。
琴瑟帮顺着气,笑着问,“你去找他了?”
没想到琴瑟一下就猜出来了,花妮立时气的了拳头,“可不是,我一大早就去了,可人家说他已退了房,我四找都没找到,唉,真是气死了。”
本来想着,这事终归是琴瑟被十三所伤才想离开端州的,如果十三肯劝一劝,琴瑟至不会意气用事。
可是却找不到十三。
如果没有十三,琴瑟那子,谁劝也没用的。
闻言,琴瑟一笑,像是早就料到了,“他就算找到了,也不会来的,你们……你们又何必去跑一趟?”
听出琴瑟语气里的落寞,花妮忍不住就骂道,“我当初还觉得他不错,可是没想到他这么无,说走就走,连你要走都不来送一送,我真是看错人了!你说你当初为了他还差点……”
见琴瑟听得认真,花妮说的自己打住了,害怕了琴瑟的伤心事。
拉着琴瑟又劝,“你说你何必为了这么个负心人赌这个气呢?”
一见到花妮,琴瑟就心好了不,大概看到有人比还生气,还要心疼,就觉得那些伤口也就没那么痛了。
见花妮一脸忿忿不平,琴瑟摇头一笑,“我不是赌气,我只是……”
话到边,突然想不到该怎么解释。
明明早就下定了决心,可此刻看着花妮的脸,从小看到大,那么悉,突然心头涌上一浓浓的不舍。
看着琴瑟眼底浮现的愧疚,到底是多年好友,花妮替说了出来,“我知道,你就是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疗伤。”
琴瑟点点头,激的笑了笑。
“你想疗伤我能理解,我替你赎,一个人天南海北那里不能去,但你犯不着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吧?”
花妮始终对琴瑟随意跟着个陌生人就走的耿耿于怀。
闻言,琴瑟一直平静的脸上才浮起一丝苦笑,“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,我这种出,能挑人的机会有限,现在有个合适的,自然该抓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