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舅舅!”秦砚厉喝,起瞪着舅舅,“你这话我权当没听见,你若再说这些诋毁我娘子的话,以后还请莫要再来了。”
知道秦砚会生气,生气才好,这样说出来才最有效果,舅舅叹口气,“我知道你不信,可你到底是我外甥,我能看着你被人骗吗?我知道你那媳妇是不是跟你说去卖画了?可去哪卖画了跟你说了吗?”
秦砚怔一下,转坐下,拿起了书,“你走吧,我要读书了。”
摆明是逐客令!
舅舅一愣,他没想到秦砚连听完都不肯,打量秦砚拿着书看的认真,像是对他说得压不想听。
他原以为秦砚听完至会问问,他就可以添油加醋好一通诋毁,可没想到秦砚竟然直接拒绝的态度,舅舅准备好的话也不好说了,尴尬的看着秦砚的背影道。
“我不是骗你,我在百花见了!”
说完,舅舅张的看着秦砚,等着秦砚拍案而起,等着秦砚回头问他,可秦砚什么反应都没有,像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读圣贤书。
这和他先前想好的剧本不一样,他以为秦砚听到就会气的冲出去找花妮质问,然后他就可以煽风点火,最好弄得秦砚休了花妮,到时杜心若肯定会谢他的。
可秦砚就是没反应,跑来示好却讨了个没趣,舅舅也琢磨不出秦砚的意思,只能走了,临走时又补了一句,“秦砚,要是别人也就算了,可看在姐姐面子上,我还是要说,你还是亮眼睛看清楚,免得被骗了,到底是去卖画,还是做了别的勾当?秦家到底是大户人家,别说姐姐了,走了的姐夫在地底下恐怕都难安……”
卡拉!
翻书的清响,秦砚不声不响,依旧是沉默。
最高的反击,就是无视。
舅舅只好走了,只觉得这一趟来的是不是不对,秦砚当真那么相信花妮?还是本不在乎?普通男人若知道自家人出青|,不早跳脚了,可秦砚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?
听门外脚步声渐远,秦砚一直保持着拿书的动作,那一页还是那一页,面平静,可手中的书已皱的不行。
秦砚眼神落在眼前的砚台上,漆黑一片,像他的心,看不到亮。
他自然不信舅舅所说,但是花妮说到卖画的事就一直含含糊糊,还有提到亲戚那个字画铺子,也是言辞闪烁,像是有什么瞒着他。
而且,舅舅出百花这一点毋庸置疑,他突然跑来这么一说。
秦砚手中的书一,烦躁的闭了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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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妮从百花出来,没急着回家,去了昨日的首饰铺子。
想找个与秦砚配对的簪子,也说不来为什么,就像是给秦砚打个标签,写着花妮封缄,花妮所有,雌生都请绕道走。
可掌柜一找,“没有,这簪子本就一只,没有对的男簪。”
花妮一下垮了脸,掌柜的一看便道,“我这还有别的,你要不看看。”
花妮一听高兴了,仔仔细细的挑了一对,虽然不若之前的好看,但是胜在对,想着和秦砚一人一只一模一样的,就莫名的打心眼里的高兴。
拿了之前那只簪子换了一对,花妮喜滋滋的就回家了。
半道上,却看见秦砚远远站在路边,背着手,低着头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花妮一看,就带着笑跑了过来,将簪子背在后,“夫君,你怎么来了?”
秦砚看眉眼带笑,显然心极好,可奈何他对这这双眼睛,心绪就起伏的厉害,撇开眼,“娘见你迟迟不回,要我出来寻你。”
花妮一听撇了,故意凑在秦砚眼前道,“又是娘,难道夫君就不会担心我吗?”
芙蓉秀面就在眼下,一笑一嗔,由心而发,半点不带假。
秦砚定定看着,控制不住的红了脸,可舅舅的话又不适宜的冒了出来,被他用力摁下,转,“走吧!”
花妮撅了,这小砚台的真牢,半个字都撬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