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秦砚不答话,面无表的看着花妮良久。
花妮被看的心慌,看着手里拆下的羊脂白玉簪,一下张了,“夫君,你是不是不喜欢?我知道这簪子不如你这只,可是,可是……”
有些说不下去了,问都不问秦砚就替他拿了下来,秦砚怎么会高兴呢?
秦砚最讨厌人自作主张了。
“走吧!”
花妮正纠结着怎么说了,秦砚却已背了手转,没有拿下簪子的意思。
花妮角一弯,又笑眯眯的跟上。
用过了饭,花妮来敲了秦砚的门。
秦砚在看书,但又不像在看书,拿着书若有所思,面有些沉重。
花妮知道他必然有心事,其实今日秦砚出来等,背着手低着头的样子,就知道秦砚心里有事,就过来问道,“夫君,你在想什么?”
秦砚被打断,摇头,“无事。”
怎么会无事?
明明就是有,可秦砚不愿意说的事,花妮也问不出来,不过也懒得关心,来找秦砚是有别的事的。
“夫君,你忙吗?”
秦砚放下书,回头看,显然是等的下文。
花妮笑笑,“夫君,我上次帮了你舅舅,你可记得你还许了我个好?”
“……是有这么回事。”
看秦砚有些张,花妮笑出来,“夫君,你莫要担心,我这个好嘛也很简单,你的画卖的好的,能不能再画几幅给我?”
若说别的好,秦砚立马点头,可偏偏说的是画……
秦砚角动了动,一言不发,表绝对不是同意的样子。
花妮看他这个表,心里就张了,原以为这事只要开口秦砚就会点头,毕竟昨日他都会主动给买首饰,觉得画画就是小事,
可是,看秦砚的样子,好像太直接了,应该铺垫一下,花妮张的吞了吞口水,“那个,我知道夫君要读书,没有那么多时间,画一两幅也好……”
毕竟有银子不赚是傻子!
可秦砚还是不说话,他的影挡住了油灯大半个亮,看不清神如何,只觉得他一直在盯着自己,用一种看不懂的眼神。
被他看的有些张,花妮也觉得自己这要求好像有些突兀了,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,“夫君要是忙就当我……”
“好!”
以为他要拒绝时,秦砚却点了头。
说话时,秦砚已铺开了一张宣纸,待要磨墨时,花妮先一步拿起了墨锭,“夫君,我来。”
秦砚的手顿了顿,深深看了一眼,才收了回来。
花妮总觉得今天的秦砚怪怪的,实在是忍不住又问道,“夫君,你到底怎么了?好像一直心事重重的。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
“若是没有,怎么连镇纸都放歪了。”
花妮一笑,用镇纸压着宣纸的边将镇纸抚平,才放直了镇纸,抬头不意撞上秦砚的眼神,然后秦砚不自然的撇开眼。
花妮皱了眉,今天的秦砚,真的有点怪。
可也没太在意,就拿了墨锭开始研磨,端砚下墨速度虽然不如洮砚和歙砚,但胜在发墨号,墨如油,在砚中生发艳,随笔旋转流畅。
研好了墨,花妮拿起了笔拈了两下,递给了秦砚,“夫君,请吧。”
秦砚又是那么目深沉的看了一眼,才接了过来。
花妮真的觉得,秦砚那眼神,有古怪。
本来想看他作画呢,但秦砚老那么看,看的也难,就回房拿了绣活到一边坐下,一边绣,一边看秦砚画。
自从接了绣活,就不让秦夫人再搭手了,原卖画有了钱,就不想再做这等费眼睛的差事,但想着做人有始有终,花妮便放着得空绣一绣,好了就拿去绣庄差。
可近日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,花妮绣着绣着就有些发困,撑着头便打了个趸,还做了个噩梦,梦见自己睡在金元宝上正呢,却不想突然下一空,就掉了下来。
花妮一惊,就醒了,醒来看秦砚看着,见醒了便道,“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