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两个人都在最为晦暗的地方生活了太久，太久太久了。
向前不忍心看着沈墨哲也一直都生活在晦暗里。
既然有可能，既然是沈家人，既然还是有希的，既然能看得到那些辉。
向前那时候便想着，既然他们之间有这个资源，那愿意去牺牲，愿意用自己的努力换取他的明。
最爱的男人的明。
当时的那个沈墨哲呀也是这样深沉的看着向前的，沈墨哲的眼睛里只能看到向前一个人。
两个人坐在一起本就不用多说一句话，相互之间的一个眼神就能给予彼此安抚，就能看穿彼此的心。
但是向前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，这一切全都变了，一切都变了。
沈墨哲不再是之前那个沈墨哲，向前也不再一眼便能将他给看穿了。
甚至沈墨哲现在，还要站在别的人边，和对方订婚。
虽然向前也知道，沈墨哲做这些都是无奈之选。
但是这个无奈，会是真的无奈吗？
向前开始审视着这个问题？
看着向前的沉默，沈墨哲些许着急：“小前你到底在想什么，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呀？”
向前的思绪被拉扯回来，不由对上沈墨哲的眼睛，就这样看着沈墨哲。
“沈墨哲我问你一个问题，你老老实实回答我。”向前一字一顿开口。
沈墨哲点点头：“你问吧，不管什么问题，只要你问的，我全都会回答的。”
“我想知道一点，就是你说你对知夏是利用对不对，那你在跟知夏说这件事的时候肯定不是这样说的吧，你肯定说你对是真爱吧。”
沈墨哲微微蹙眉：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那我就非常想知道，那你在对提到我的时候又是怎么说的呢？也是在利用我？”
“那究竟你的心深是怎么想的呢？你到底是在利用谁，到底都想要利用谁？”
向前问出这些话的时候，也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。
但是这些话的的确确就是这样问出来了。
就这样看着沈墨哲的眼睛，问出了向前这些年的付出，到底是不是被利用。
沈墨哲沉默，就这样看着向前，看了好久好久。
他就像是一座雕塑，就那么静静的凝固在原地，眼珠都不再转动，就那么死死的看着向前。
似乎是有戾气的。
但是向前还不能在沈墨哲脸上看到愤怒。
以至于这个时候，向前也开始搞不懂，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到底该不该问。
更加搞不懂的是，沈墨哲到底是在乎自己的，还是更加在乎那些权势的？
当然，还搞不懂，沈墨哲幻想的好的未来中，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呢？
是个被利用了无数次，用的都很脏了的棋子，随手抛弃就好。
还是一个他心底最为珍重的挚爱，是一个他愿意终其一生来保护的爱人？
向前不知道，真的不知道。
其实从小时候一直到不久之前，向前是认为自己是挚爱是爱人的。
但是上次沈墨哲的犹豫闪烁，镹一的深告白，沈墨哲的关键时刻不肯出现，甚至刚刚那些话，又让觉得自己应该就是那颗棋子。
一个出卖了体，来为他换取前程的棋子。
可笑的是，之前的这颗棋子还是心甘愿被当做棋子的。
但是现在向前看穿了许多，开始自我怀疑，也对他怀疑了。
向前怀疑自己的人生到底是不是个悲剧，到底这一切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。
本来向前以为，自己只要将这些话问出口了，那自己心深想要得到的答案，也便能得到了。
但是天知道，并没有。
得到了的，竟然是沈墨哲微微震怒的凝视。
是沈墨哲已愤怒了，却要压抑着不肯发的压抑。
所以向前不忍再一次自我质问，到底是冤枉了他吗？
“小前，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十几年了，我最难最艰辛的日子里全都是你陪着我走过来的，所以你现在不肯相信我了是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