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铭刚好完半烟,门外便有个人影闪了进来。
陈铭眉头微微挑了一下,没想到这何砷手底下还真有高手,这人从走廊里一路过来,陈铭都没听到半点声音,说明他的轻功了得。
而且看他进来的架势,动作无不证明眼前的人,确实是个练家子。
练家子这个词可不是指稍微会点花拳绣的人,而是专指练武超过十年以上,手底下有真功夫的人,才能被人称之为练家子。
民国初期,枪炮还没普及,衙门也好,走镖也好,全都是靠着拳脚讨生活。
那时候练家子就很多,但到了枪炮开始出现的末期,练武这路也走越窄,渐渐地就已没人肯下这苦功了。
“何砷,这是我最后一次还你们何家恩了,你确定要我出手?”
“鹤道长,你一定要帮我杀了他!”
“好!”
鹤道人回应干脆利落,他手一甩,长袍的袖子立刻被他甩得发出了一声响。
而后他拉开了架势,双分开,站了个马步,前的一片灰长袍更是被鹤道人甩到了一旁。
“动手吧,别说我以大欺小。”鹤道人朝陈铭招了招手。
而陈铭则是随意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,吊儿郎当的压了压拳头道:
“还是你先动手吧,免得有人说我不尊老爱!”
“找死!”
鹤道人脖子上一席花白的山羊胡被气得直颤,随即他便不再跟陈铭废话,直接化拳为爪向着陈铭抓了过来。
“咦?古五禽!”
鹤道人刚刚一出手,陈铭立刻便认出对方出的竟然是古早五禽戏中的虎戏,他也没想到山门之外竟然还有人会这种拳法。
师傅不是说,这种古早的五禽戏除了本门之外,已没人会了吗?
“有点眼。”
鹤道人夸了一句,但也可以看出他对陈铭的态度瞬间认真了不。
毕竟行家一出手,便知有没有,陈铭能避开他的虎爪,鹤道人明显也意识到陈铭不是普通人。
而陈铭则是觉得能在山下找到一个势均力敌的人不容易,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,拿出平时练功的态度与鹤道人过起招来。
你来我往数十招。
陈铭越打越轻松,而鹤道人则是越打越心惊。
毕竟他苦修五禽戏已数十载,还是第一次遇到对手,而且这对手竟然还如此年轻,若是眼前这人再长个三五年,鹤道人只怕不是对手。
所以如果现在不能直接把人给废了,等过几年对方长起来,势必是不死不休的局面。
鹤道人琢磨了一番,觉得凭他现在的能力,本没把握干掉眼前这个年轻人。
与其如此,那还不如见好就收。
鹤道人拼尽全力使出一招虎扑,势大力沉,原本他还以为凭着这一招能得陈铭倒退一步,占避锋芒,然后他趁机收手。
这样既不丢脸,又能保住大师风范。
然而鹤道人却没料到,陈铭面对他凶猛异常的虎扑之势不退反进,脸上的表更是兴奋异常,一副准备拼命的架势。
吓得鹤道人连忙飞退,不敢再和陈铭拼。
鹤道人一直退到门边之后,这才抱拳微躬道:“小道甘拜下风!”
“道长承让。”
陈铭与鹤道人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,而且在过招之间,陈铭也能到鹤道人的功力深厚,若真拼,很有可能两败俱伤。
既然鹤道人愿意认输,陈铭自然见好就收。
“鹤……鹤道长……”何砷见鹤道人不打了,脸都气白了,虽然也有可能是疼得没有了,他咬牙指着陈铭道:“你欠……欠我们家恩……必须帮我杀……杀了他!”
“该报的恩,本道人已报了。”鹤道人把手背到后,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何砷道:“何砷,我劝你一句,与人结仇,不然下一次就再也没人救得了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