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一當然是顧瑾!”
顧瑜對此本毫無疑問。
自小顧瑜就認爲,除了和的兄長,江東本沒有人配得上第一這個字眼。
第一的容貌是,第一的才便是顧瑾。
他們從出生起,就是帶着顧家一胎龍的驕傲被育栽培長大的。
顧瑜知道,顧瑾註定不會平凡,他遲早會一路高中試榜,登仕途,然後功名就,與一起坐更廣闊的榮華富貴。
至於顧文君,那不過就是他們功路上的一顆小小絆腳石,雖然現在礙眼,硌腳,但遲早會被顧瑾踩在腳下。
“要不是顧文君,那個徐家的賤人也不用占了我嫂子的位置!”
顧家人里,顧瑜對顧文君的憎恨,也排得上前三,在他們那沒用的爹顧長禮前面。
偏偏每一次自作主張地出謀劃策,想要教訓一下顧文君那個野種,卻都起了反效果。
自那以後,顧瑜便被排開了,只能不甘地看着娘親和兄長合謀算計干着急,參與不進去。
結果就鬧出來了萍姑的事,又被和徐家完婚,還被顧文君弄出婚宴搶親的荒唐。
一夕之間,顧家就淪爲一個笑話。
顧瑜恨不得撕了顧文君那張自鳴得意的臉。
一個男子,卻不像兄長顧瑾那般俊有英氣,偏要學一樣生得緻艷。
那個野種的臉上總是有一種近似妖的詭異魅力,夾雜在男之間,每每看得讓顧瑜作嘔生嫉。
好像第一的容貌,第一的才,全都卻被顧文君這個十六年前就被拋棄的野種奪走了一樣。
顧瑜怎麼能甘心!
“我就不信,那首輔大人的兒張月娥,連我哥都高攀不起,難道還會看上顧文君這種出的人?其他那些傳聞,就更加可笑了,我一樣都不信!”
從乞巧宴後,顧瑜就一直被娘親和兄長制着,這也不能管那也不能,憋屈得很。
這把心頭惱恨的火,已經忍了太久了,就要熬到鄉試放榜,狠狠出一口氣。
“小姐,那顧文君鐵定完了,都在傳他這次考得糟糕,躲在王家本不敢面見人呢!”
顧家的丫鬟跟在邊奉承討好。
這話說得顧瑜滿意,得了顧瑜一個驕矜的微笑。
今日顧瑜是蒙了面紗,才得了出門的准許。
一件月白的長褂羅羣加,襯得顧瑜的姿越發窈窕頎長,纖腰用黛珍珠鏈收束,盈盈不足一握。
白的面紗掩了的紅脣和瓊鼻,卻出一雙朦朧似水的霧眸,兩道彎如皎月的細眉,映得如凝脂,髮如青黛,得更加飄逸出塵。
一下馬車,就引得圍在前面等候放榜的人紛紛轉過頭來看。
就是重要的鄉試績,也比不上難得一見的第一人啊!
顧瑜雖不喜這些比不上顧瑾的廢書生,心中還是滿意這樣萬衆矚目的存在。
“我生得這般,當然是需要被他們瞻仰的。”
一言不發,並不自誇,但顧瑜本卻已經將“”這個字全都詮釋了出來。
衆人着不自覺地出神。
直到另一個穿着白的影款款而至,頃刻間就從對顧瑜的關註裡奪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一恍惚。
他們起初以爲看到了當年在江東最意氣風發時的顧瑾。可定睛一看,人們才反應過來,這本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人。
那一襲白委地,素雅簡單,不似顧瑾顧瑜慣用的服會繡上低奢的暗紋,茫茫一片潔淨的白,還原質本潔來的。
那一頭青被簪子綰起,修眉淡掃面上不施黛,一捧朱脣不染胭脂,卻天然顯出絕艷麗的紅。
明明沒有顧瑜那般心打扮,藏了心機,只是這種去了一切雕飾的就更加突出奪目。
“顧文君!”
“他就是顧文君!”
一道聲音響起,隨之而來的便是此起彼伏的喚聲,讓顧瑜看得惱怒不已。
曾幾何時,江東本不知道顧家還有顧文君這個棄子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