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聽兒,李阿婆眉眼一松,樂得出一口缺牙的,聊得高興起來,差點忘記自己還在公堂上。
顧瑾挑了眉,直接打斷:“夠了!你們以爲這是什麼地方,許三你到底要說什麼,不要扯開話題!你之前憑什麼說李阿婆的證詞不對,你知不知道這是做假證,是犯法的!”
這威嚇迫很嚇人,許三卻梗着脖子撐。
“大人,剛才我就是證明我的話。這李阿婆的兒一早就去世了,可偏偏不願意認,我們只好當做兒還活着,一直哄着。”
顧瑾心裡咯噔一聲,就往下墜,什么兒?
他怎麼知道李阿婆還有一個兒,陳明也本沒查李阿婆的生平。他們只拿這接生婆做個工好好利用,哪裡想得到李阿婆背後藏着什麼坎坷故事。
這下顧瑾眼皮微微一,額角青筋跳,他知道不好立刻出口打斷許三的話:“公堂之上,休要說這些不相干的事!”
可是他還是說得太遲了。
一聽到兒的事,李阿婆原本笑松的老臉,猛地收起來,像是一張曬乾的橘皮一點點皸裂,着啞嗓大:“你個混賬小子,不准你說我的兒死了,活得好好的!”
老態龍鍾,子巍,卻還想撲過去廝打許三,被許三極其練地一把按住。
“好好,李阿婆,我是開玩笑呢,您別激!”
看來李阿婆的兒是真死了,這事也撒不了謊,一查便知。
現在誰還不明白呢。
是這個老接生婆自己的兒去世了,年邁一時無法接,怎麼也不願意承認兒去世的事實。
這樣一來,那李阿婆的證詞也要打一個疑問號了,誰知道到底是真的接生一個胎,還是自己腦子不靈清了,記錯抱的兒。
“許三!顧文君!你們利用一個可憐老婦人的喪之痛,非要污衊的證詞是假的,你們其心可誅!”顧瑾立即反駁,直接責罵顧文君無恥。
誰想這時那婆子竟然反水了,一口咬定:“你也別胡說,什麼喪,我兒本沒死!”
顧瑾一噎,之後的話都被堵在口,說不下去。
而顧長禮見此,原本一張拉得鐵青,黑沉如墨的臉,現在也緩緩恢復過來,正擰眉打量着顧文君。
他在顧瑾和顧文君之間來回審視,最後看向了顧文君,“那你呢,你還有什麼話說?”
顧文君等他們都對完一場對話,幾不可聞地笑了笑。
自從知道陳明這個不定時炸彈去了江東,就一直在暗中準備。
他們找到娘當年的接生婆又如何,收買了對方作證又如何。
就算有簪子、臍帶的鐵證,顧文君照樣能揪出裡面的。
顧瑾和陳明忘記了一個最重要的事實,那就是李阿婆已經很老了!哪怕李阿婆的兒沒死,沒有不認亡這樣的問題,顧文君還是能找到李阿婆其他的錯。
年紀大了,總有忘東忘西的時候。
只要能舉出幾例,證明了李阿婆的記憶力大不如從前,就能讓其他人跟着開始懷疑李阿婆的證詞,這就是導論證!
從許三口中得知李阿婆兒死亡的事,倒是個意外了。
但剛好可以配合顧文君。
這接生婆子雖然可憐,但也不無辜。明明答應了娘親的事,臨老了又被|,違背承諾,供出顧文君的兒份,所以顧文君不愧疚撕開對方的傷心事。
當然最可惡的,還是顧瑾!
這是個畜生。
還有那畜生的爹,顧長禮,也不是個好東西。
從一開堂起,顧文君就是冷眼看顧長禮和顧瑾對話演戲。
徹底看個清楚,這的爹是六親不認,對真的一丁半點的都沒有。無論和顧瑾顧瑜,誰才是顧長禮真正的孩子,都改變不了他薄寡義的本質。
哼!
顧文君在心中冷笑,面上恭敬地對着兩位大人拱手:“既然懷疑我是假冒了份,可慶禾縣裡的人,從小到大見到我,難道不是一直就長這幅模樣,連這都能假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