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顧少夫人,你運氣好。雖然主子不稀罕你這條命,但是清樂縣主犯了主子的大忌,你撿了一條命!主子會給她個教訓的,你就無需多想了,繼續做你的少夫人吧,切莫再惹事!”
徐秀容無力地張了張嘴:“那顧文君……”
朱達剛想說,那小子死定了。
誰知道,蕭寧晟突然開口,接過話:“去救人。”
朱達渾身一凜,麵皮子都被張大的眼睛撐得一松,他不敢置信!殺顧文君是主子的命令,可主子竟然改了自己的主意!
比起這個,蕭清樂私心背主,還有顧文君耍的手段根本都不值得一提了。
“可是、”
朱達說了一半就自覺住嘴,主子想要救回顧文君的命,那不管顧文君是生是死,都得活。他就不說,什麼來不來得及之類的蠢話了。
隨即朱達就去叫人,一起去江邊截住自家奉命追殺的閻王爺。
“呼!”
徐秀容只知道顧文君有救了,她鬆了一口氣,徹底癱倒在地。
月白色的長衫鋪了一地,蕭寧晟的視線不由落在那上面,眼神微微一動。
那是顧文君的衣衫。
寂靜之中,蕭寧晟突然啓脣,玉雕般不爲所動的俊容上浮出一絲由衷的不解。
“就爲了你?”
這樣的下等女子,憑什麼讓顧文君去救,又有哪裡值得顧文君和顧瑾爭搶?
可是朱達不在,沒有人替蕭寧晟翻譯,徐秀容自是不懂的。
她兢兢戰戰地問:“敬王殿下?”
蕭寧晟閉上眼,直言道:“外衫留下,人出去。”
他隨手一指,那地方有件大衣,可以披上。
徐秀容根本不敢再問,也顧不得避諱什麼,顫着手脫掉顧文君的長衫,聽話地罩上大衣就逃也似的踱步出去,只想要離開可怕深沉的敬王殿下。
她跑出去很遠,才想起來要正常的喘氣。
神色驚恐,眼神震顫。
她是聽不懂敬王在說什麼,可是她心思玲瓏,心眼多孔,半猜半想地看出來了。
“難道顧瑾說的是真的,敬王殿下是對顧文君……”
徐秀容不敢再多想,她穩定心神:“不不,不會的。敬王殿下只是欣賞顧文君的才華罷了,我不能被顧瑾那個畜生帶偏!我一定要找到顧文君娘親被陷害的證據,拉下蕭清樂的夫人位置,讓他和蕭清樂後悔!”
在顧家和顧文君之間,徐秀容這次堅定地選擇了顧文君的陣營,不會反改。
她想着顧文君,不自覺地出了神,怔怔發愣。
……
可所有人都心心念念的顧文君,卻不見了蹤影。
阿武和雪燕都急瘋了。
他們坐上船就一路加速地劃追趕,還是沒有看到少爺。
“阿武,怎麼回事?你不是說,少爺坐了上一條船走,可我們怎麼追趕了這麼久,還是沒見到船隻的影子。”雪燕着急。
阿武擰巴着眉頭,不說話,只是更用力地悶頭划船。
正當氣氛焦灼的時候,突然“嘩啦啦!”作響。
一隻夜鴉撲棱着翅膀飛過了江面,落到阿武的肩膀上,提起的爪子上卷着一個細小的紙筒。
阿武努了努嘴,讓雪燕去拿。
雪燕這才小心地解了那捲紙條,攤開來放在阿武面前讓他看。上面寫的都是暗號樣的東西,她也看不懂。
誰知道,阿武見了,臉色驟變。
他身子一頓就停住划槳的動作,神情難看。
阿武一字一句道:“主子要來接少爺。”
“主子?你的主子不就是少爺,還能是誰?”雪燕還沉浸在敬王的陰影之中,聽到這句主子,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敬王蕭寧晟。
可阿武之後一句話就劈了雪燕一個驚雷。
“是陛下,陛下來了!”
雪燕的指頭一抖,手裡的紙條直接掉了下去,但是誰也不在乎那捲信紙了。
哪位陛下?
當今天子——蕭允煜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