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卿卿和浣墨皆是呼吸一窒。
宮殿裡頭寂靜了一刻,什麼反應也沒有。
季卿卿愣怔,隨即諷笑指了顧文君:“來人,給本宮把這個平民拖下去,按宮規置,罰他——”
“夠了!”
一道遲來的厲聲呵斥響起,卻因爲壞了嗓子有些沙啞。
“季貴妃你在哀家宮殿前折騰什麼?”一個穿着深長袍的婦人出形,在宮攙扶下踱步而出。
季卿卿愕然看過去。
一雙柳葉彎眉狹長細眼,兩邊潤面容微顯蒼白,不就是那慈悲面相的太后姨嬸嗎!
那眼裡的冷,也是季卿卿極其悉的,絕對不會認錯。
季卿卿頓時瑟了,心裡對太后的怨艾再多,也從不敢表現出一一毫,懼怕這心狠手辣的姨嬸。
“太后娘娘,我是擔心你,卻被這些人攔住,一直見不到你才鬧的。”季卿卿連“本宮”都不敢自稱了,飛快地低下頭。
也因此,季卿卿錯過了太后的神。
那太后微微一頓,移眼看向顧文君和浣墨這邊。
浣墨從剛才起,就已經完全傻了,只能裝得沉靜,卻是一靈魂出竅的空殼,什麼反應也沒有。
顧文君凝眉回視了一眼,暗暗警告,太后才出接下去的話話:“蠢貨,你的擔心就過來大吵大鬧,影響哀家休息,給哀家惹是生非嗎?你還不如吃齋禮佛,給哀家祈福!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閉!給哀家滾回自己的宮裡去,把《金剛經》再抄個一百來遍,什麼時候抄完什麼時候再來見哀家!”
被這略啞的聲音驚得一個激靈,浣墨這才反應過來,強忍眼中緒地站立着。
而季卿卿一見到太后就發憷,本不敢細看細想,登時息了所有旁的心思,跪下行完禮就灰溜溜地要走。
“是是,那本宮這就先告退了。”
可顧文君卻不願意放過了,這季貴妃實在惡貫滿盈,想必仗着太后死前的偏頗,和陛下的不管不顧造孽無數。顧文君看不過眼。
突然開了口:“等一下,貴妃娘娘!”
“你的宮人,似乎天化日之下就隨攜帶危險品啊,可要當心了。在下知道貴妃娘娘最重宮規,也絕不會姑息自己宮裡的下人犯錯!”顧文君笑得彬彬有禮,在季卿卿看來卻是無比的可惡。
“我呀,只是擔心貴妃娘娘沒發現,這才提醒一句,貴妃娘娘不會怪我吧。畢竟是在太后的眼皮底子下,可不能放任這樣的宮人!”
顧文君說着向浣墨使了眼,指向某個方向,“不信的話,可以讓浣墨搜一搜那個宮人的。”
那宮人聞言變,立即把手背到後。
恰好說明有鬼!
而且已經晚了,浣墨得了顧文君的眼神提醒,自然不會放過出氣的機會,迅敏地走到季卿卿邊,也本不給季卿卿反應的時間。直接就高高揚起手頓在半空中,找准角度,然後快如閃電地落下。
“噗哼!”
那個宮便被扇得吐出一口,手一撒,指間的針片就掉落在地上,證據確鑿。
那掌,的又狠又重。
可是那宮人擡起臉來,別說掌印了,竟然連紅腫都沒有,可見浣墨也是個手段老練的狠人,深得磋磨人的法子。
這賤人!
季卿卿怒極,卻也知道找不出錯,便下意識地求助自己又怕又敬的姨嬸太后:“太后娘娘,敢僭越,直接對我的下人手,您要爲我做主啊!”
太后臉皮緊繃,一未,面無表,只是冰寒地瞧着。
越是這樣,季卿卿反而越是心慌,說着說着聲音便消了下去,最終發不出聲了。
說什麼太后姨嬸其實已經死了,早被陛下暗中殺了,都是那騙子誆!
害得得罪陛下邊的大宮,結了死仇,還惹了姨嬸生氣,甚至罰了那麼重的宮規。太后什麼問題也沒有,自然抓不到把柄。
可今天還是如此發瘋,又作威作福,要是讓陛下知道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