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文君邊咳邊驚,卻被蕭允煜冷斥打斷:“閉!”
他橫抱人的反應太快了,顧文君甚至還沒有回過神來就已經在了蕭允煜的懷裡,這次蕭允煜用手臂鎖住的上半,更加掙扎不得。
即便隔着,男人膛、臂內和掌心的熱度熾灼一片,依然能燙到顧文君細的皮,燒得的心也跟着發慌。
緊接着那顆滾熱的心臟又是一沉,像是灌滿了鉛似的。
顧文君開口剛想說話:“可是……”
卻又被蕭允煜搶了先,冷冷砸下一句:“夠了,這次無論你說什麼,朕都不想聽你那些廢話了,直接讓醫看吧!朕聽了一次你的話,也該到你聽朕的了。”
這話一出,顧文君都不好反駁了。
拒絕過一次,還不能再說一樣的藉口,不然真要惹惱了陛下。
比起顧文君的百般糾結,熊運余卻連一一毫的猶豫都沒有,就打算這樣抱着顧文君出去,嚇得顧文君環緊了陛下的脖子。
一邊無力地抵抗一陣,一邊連忙道:“看傷就看傷,但陛下還是放我下來吧,不然陛下爲天子,卻在天化日之下抱着我,這於禮不合,而且我也怕會影響陛下的聲譽!”
蕭允煜眼神微沉,從宮裡面唯一一個留下來,聽了一耳朵話的常太后上一掃而過,眼中輕蔑,“朕要做的事,就是宮規,就是宮裡頭的禮!”
那常太后自然無不遵從的,極有眼地當做什麼也沒有看到,什麼也沒有聽到,裝聾作啞地扮一尊人形雕像。
常太后這麼識趣,蕭允煜也不再看,留了這心毒狠辣的老嬤嬤一條命做棋子。
這當口,蕭允煜心心念念的還是顧文君的傷,他不願耽擱,抱起顧文君就飛快地踏出宮去。無論是真太后、假太后還是敬王的事,一切都可以推後再議。
最重要的是顧文君!
他徑直踏出了慈寧宮的宮門,外面的日照過來,映在蒼藍的空中顯得刺眼醒目。顧文君被那一打,頓時就生出一種詭異的,渠老鼠無所遁形的狼狽幻覺。
穿明黃龍袍的皇帝陛下,生得俊無瑕,劍眉星目,而且自帶寒威,無比迫人。
原本蕭允煜是氣勢洶洶地殺進慈寧宮,可現在他卻雙手抱着一個素長衫的年緩步走出,不僅收斂了周遭氣勢,甚至還有幾分。
這巨大的反轉讓守在宮門外的宮人們見了,立即就跪了下去紛紛俯首磕頭。
他們不敢擡眼多看一次,生怕多瞧一眼自己的眼珠就要被挖出來。全都和落在慈寧宮裡的常太后一樣,屏氣凝息,連個聲都不敢有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,陛下不是最厭惡接麼,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溫可親了?”
“陛下竟然親自抱着顧公子出來,關係當真好得不可思議!”
“顧公子實在太厲害了,連取悅陛下也是輕而易舉。”
外面的人跪了一地。
有本就是屬於蕭允煜的人的,也有慈寧宮原來的宮仆下人,還有幾個別的宮裡安的眼線。但無論私下什麼份,無論是小宮還是太監,都在各自想法里震驚嘆。
暗中打量和窺視全都涌了過來,都在看顧文君,就是再想裝傻也裝不下去。
“路上就要丟一回人 。”顧文君心下便想。
真要這麼抱到太醫院裡,整個後宮的人全得知道,那顧文君要憤死了。
“陛下,等一等!就算是要給我看,也該把醫召過來給我看,怎麼能讓陛下紆尊降貴地送我去。”顧文君換了個說法,只想蕭允打消念頭。
可說着又咳了幾聲,本沒有什麼說服力,蕭允煜之前就被拒絕落了一次面,這次說什麼也不聽顧文君的話了。
“就該把你關在太醫院裡,讓所有的醫都圍着你,朕看你還怎麼躲掉診問!”
蕭允煜看了顧文君的伎倆,反正就喜歡拖,拖到後面又會想出別的法子引開他的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