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又聽李棟升說:“要不是認識顧公子,我都要以爲這是子的脈象了。難怪你嚴重到心肺燒火,咳嗽不止痰中吐,必須儘快調和下來。”
聽完,顧文君一顆揪緊的心臟才安然落回腔。
凝着心神,暗想:“原來還有這樣的解釋,那看來這傷,也不是全然沒有用。”
顧文君鬼主意一冒出來,就不怕陛下找麻煩了。
半坐起來,靠在塌上,打補丁般解釋說:“所以我才來找你,想抓點藥。”
李棟升點了點頭。他的醫還是顧文君手把手地教過,水平提升了一大半,當然不會質疑顧文君的診斷結果。
所以他不懷疑這男脈的問題,反而,李棟升卻對另外一件毫不相干的事起了疑心。
他剛才搭了顧公子的脈,雖然只是一眼掃過去,卻還是看了個一清二楚。
顧公子那截細瘦白皙的手腕上,可有一圈印得深的指印痕跡,觀其印記,就知道手指修長強勢有力,是個男子。
而且一定是個份地位無比尊崇高貴的男人。
否則,怎麼敢對陛下召進宮中的人如此地無禮,還能肆無忌憚地攥住顧公子的手腕?
也許那人——可能就是陛下!
李棟升腦海里生起些混的念頭,他想到那一夜,顧公子被陛下送進椒房殿裡,又想到陛下邊宮對顧公子的格外尊敬和重。
他心尖一抖,不敢再想下去。
顧文君眼看瞞過去了,就沒有再管李棟升其他想法,緩緩開口:“藥方我已經想好了,我說,你記。”
捂着低語,說了幾道藥材,和理方法,給自己開方子。
“好好!”李棟升立即就撤了那些胡思想,一邊應下一邊快速找了筆,隨意撕了張書頁反過來,在空白背面疾速寫下。
顧文君說:“你幫我把藥煎好,你記住,藥量不能出錯,而且要快,一個時辰之內我一定要服下。”
“知道了!”
李棟升當然不敢大意,應下便急急去抓藥材,仔細地挑出最好的藥,分配好重量。他才掀開門的帘子就往外走,要差人去煎藥。
萬幸太醫院裡一應俱全,各樣材料都是最好的,李棟升只要按照方子上的去做就好了。?
結果,他剛到藥房,便看到幾乎所有的太醫都在,圍了一圈。
什麼時候,藥方也這樣熱鬧了?
李棟升還不解着,就被人瞧見了,忙指着他說。
“洗碧姑娘,這是新進宮的李太醫,名李棟升,雖是民間出,但是在醫造詣上頗有見解,之前還得太后的喜好,一直傳他看病呢。不如,你還是讓李太醫看看吧。”
李棟升本沒反應過來,“什麼?”
其餘的太醫頓時紛紛退開,李棟升才見人羣中間,是一個貌怡麗的年輕宮躺在一頂車轎上,被其他宮人們擡了進來。
那宮裝都已經被汗浸溼了,勾出窈窕的子。
但一落眼,李棟升是先看到那車輦上雕刻着的金閃閃龍頭尾,震撼得眼睛都移不開了,心神劇盪。
誰不知道,這是皇帝用的龍攆!
一個小小的宮,竟然坐上了龍轎?
這到底是了什麼恩寵!
難怪太醫院出了那麼多人,就爲了給這小宮看傷!
李棟升頓悟之餘,也覺得莫名其妙。
之前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陛下寵幸了什麼宮啊,就連貴妃娘娘求見陛下也是有見到面的,這個洗碧的宮憑什麼就獨得了這樣的寵幸?
李棟升細細打量,往下一看就見到洗碧那條斷得骨頭有些外翻的,醒目刺眼。
他即便是作爲大夫,見了都不由得“啊”了一聲,膽寒心驚,那骨翻折的模樣着實恐怖,李棟升稍稍多瞧幾眼都覺得滲人悽厲,仿佛能覺到自己的都在作痛了。
骨頭都已經徹底斷了!
怎麼治?
李棟升小心措辭,想要推拒:“不不,我民間學來的醫淺薄,當然比不上宮中各位前輩們,還是由他們來看更妥當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