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想到陛下連接洗碧進自己的寢宮,裝裝樣子都不肯。
顧文君有些可惜,但也無法勉強蕭允煜。
起碼陛下已經表現出了對洗碧的特別,這番姿態給夠了洗碧面子。不需要一天,今天的事就會傳遍整個宮中。
心想:“其實這洗碧長得俏可人,就是貪心過甚,太蠢了一些,陛下利用完收下來做一個低嬪位的子也沒什麼,結果陛下竟然一點也不心。”
一想到陛下唯一的熱忱只對着,顧文君就覺得心臟微微酸脹,局促不安。
蕭允煜卻對洗碧極爲不耐,這賤東西一次次地及他的底線,他真想連教導這哥洗碧的嬤嬤一起砍了頭,竟然教出這麼個德行的下賤宮,還敢對顧文君手!
直接下令拖洗碧下去弄死是便宜洗碧了!
洗碧還在搐哭,賣弄可憐,蕭允煜已經暗暗皺眉。
那一雙寒冷如冰霜的眼眸就沒有在洗碧臉上停留過一刻,蕭允煜寒聲道:“這還有什麼要理的,沒事了就帶下去休息吧。”
顧文君回答:“陛下,還應該外敷藥,然後上夾板包紮,這樣才能穩固好骨,不讓重新續生的形狀長偏。”
話說到一半,還沒有說出自己調配的藥材,卻被那安靜許久的吳承截過了話頭。
“陛下!太醫院就有最好的現外傷藥,黑玉斷續膏,讓宮人們塗抹在洗碧姑娘傷的就可以而來。”
吳承眯起一雙老眼,褶子皮下乍現。
他之前不說話,都是怕陛下責罰,現在回過味來,顧文君的法子有用,總之把洗碧的骨正回去了,陛下似乎很滿意。儘管還不知道後面會怎麼樣,但現在陛下親臨太醫院,這份正骨的功勞,吳承肯定要搶走一半的。
於是吳承突然就活過來了,行駛自己的太醫令使職責,直接越過之前出力的顧文君,自作主張地安排起來:“李太醫,你把黑玉斷續膏拿過來,等藥都給洗碧姑娘塗好了,顧公子再用直夾板固定住洗碧姑娘的吧。”
吳承如此理直氣壯,好像陛下來之前,推三阻四的人不是他一樣。
他不止使喚顧了李棟升,還吩咐顧文君,表現得像是這法子都是他想出來的,顧文君只是聽了他的話做事。
顧文君想不到這老傢伙現在出來爭着表現,愣了一下。
還沒反應,李棟升就忍不住了,替顧文君不平。
“吳大人,你!”你不要臉!
後面的話李棟升差一點就罵出口了。
他一張臉都憋得通紅。
李棟升就是參與過給太后娘娘下毒的事,也不住這種厚臉皮的搶功怒,當下就吹鬍子瞪眼了,怒氣沖沖。
“怎麼,我說得不對嗎?現在最重要的是治好洗碧姑娘的傷,其他都是小事!陛下,我說的對不對?”
蕭允煜冷着臉,不言一辭。
吳承知道陛下脾,也不尷尬。他狡猾地科打諢,把重點轉移到病人上,還知道自己應該拉攏誰,馬上就轉頭問洗碧:“洗碧姑娘,陛下也是關心你,想接你住進更好的宮殿,得到更好的照顧,可別讓旁的人耽誤了。”
他說話很有門道。
知道把重點放在洗碧最在乎的虛榮心上,一下子就把洗碧拉進了幻想里,飄飄仙了。
洗碧立即就向蕭允煜,掛着淚的紅眼我見猶憐,話里還有哭腔:“陛下,我一路被擡過來,很累了,又一直被捯飭折騰,現在就想快點弄好,好好歇息。”
然後早點住進朕的宮殿吧!
蕭允煜一眼就穿了那點貪婪的小心思。
他眼底儘是冰霜,洗碧坐着龍攆車到太醫院,還在哭累喊苦,那有沒有想過要是顧文君真的一路徒步走過來,會虛什麼樣子。
他心裡從來都是站在顧文君這一邊的。
只是面上還要演戲。
蕭允煜沉聲道:“你們還愣在那裡做什麼,沒聽懂人話嗎,還想再耽誤時間?有什麼藥就快去拿,顧文君,你好好包紮的,要是有一點失誤的地方,朕一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