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文君還不知道，有關洗碧的消息在和陛下聯手布局中，傳得飛快。
陛下爲了演戲，自然是不會帶走的，否則那些爲鋪墊做的功夫全都白費了。
便暫時留在太醫院裡。
能暫時避開蕭允煜，顧文君也樂得自在。
陛下給的迫太大了，顧文君發現自己越來越難以在陛下的面前維持鎮定。越是了解蕭允煜，顧文君的心就越是搖。
“顧公子，顧公子！”
幾聲喊話將顧文君的神智拉了回來，思考了神，竟一時忘記了時間。
藥房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只剩下和李棟升。
李棟升明明升發財，從江東慶禾縣一個不起眼的仁心堂藥店老闆，進宮爲最初級的小醫，然後便一步登天當上了太醫院的二把手，這一路順暢無阻，即便吳承都會嫉妒萬分。
說是太醫副令，但是首席太醫令使吳承已經被陛下親自廢了手，李棟升徹底將吳承取而代之，指日可待。
陛下的意向也已經很明顯了。
衆人結都還來不及呢，結果李棟升滿臉苦相，面上都因爲愁容多了幾道皺紋。
他好不容易才打發了一羣曲意逢迎的同僚，然後又派人將暈過去的吳承帶下去治傷。
畢竟陛下還沒有徹底明言廢掉吳承，那吳承就還是太醫院的令使大人，所以李棟升至副令使也還是要聽吳承的，起碼明面上不能失了禮節分寸。
李棟升勉強應付完一切，這才慌忙找了躲在角落裡的顧文君求助。
“我不明白，陛下到底什麼意思呀？陛下怎麼突然封了我做太醫副令使，我自己的醫都還不夠通，突然當上副令使也不夠服衆，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啊！”
顧文君眼中閃過幾亮，直接點明：“你不用擔心，陛下也是藉機想拔一顆看不順眼的舊釘子，安一個信得過的人罷了。”
“你說的是什麼意思？”李棟升兩眼一抹黑。
他年紀比顧文君大上許多，腦子似乎卻只有顧文君一半，邊想着，邊糾結地揪起自己一把鬍子。
顧文君緩緩道：“你也不想想，吳承作爲太醫令使，已經在太醫院熬到兩代皇帝了，是從先帝起就在宮中做事了。他無論是誰的人，都有可能，總之不是陛下信得過的人。”
“而且吳承行事猾狡詐，所以陛下只會用他做點小事。”
比如派暗衛夜請吳承出來到碼頭給顧文君看傷，就是這一類事。因爲這老醫經驗富，深得醫理療法，也不會在這種事上耍頭，所以陛下才指了爲太醫院之首的吳承出來。
結果顧文君不給臉，拒絕了他。
差一點就鬧得不可開。
顧文君從回憶里掙，定了定神，繼續和李棟升分析：“可是一旦要做大事，陛下就無法放心了，絕不會用吳承。偏偏吳承資歷老，命最長，一直占着太醫令使的位置，掌控整個太醫院，便了陛下心裡一刺，不上不下。”
去了相當大一部分細節，既不代陛下對的特殊在意，也不說是因爲自己的反擊才害了吳承落到這個下場。
“陛下就是爲了我，才發火廢了吳承的手。”這樣的話一出，誰不會被嚇到。
所以顧文君才在心底。
另起一套更有說服力的說辭，來應對這些問題。
當然這番話，顧文君也不是編造的，是考慮了前因後果，認真總結出來的。
拿來回答好奇的問題完全足夠，李棟升聽着也覺出味來了。
“所以，剛才陛下升了我的職，讓我做副令使，也是希我從太醫院的分走一些管轄權。”
但他又疑：“可是爲什麼是我？我這樣的半路進宮做醫的，恐怕無法服衆！”
顧文君搖了搖頭。
“李太醫，你別忘了，你曾經也在慶禾縣爲陛下煎藥，而且好參與了太后的事。你在陛下心中，比吳承更有信服力，他絕不敢涉險，冒太后，你卻敢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