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說季卿卿這樣養長大的惡毒貴妃不了,哪怕是經過訓練的顧文君也看不下去。
練出了一的間諜本事,卻沒學會間諜該有的冷心腸。
顧文君都別過頭,宮出的洗碧更是嚇得盡失,要不是腳了傷,下一刻就會跳進陛下懷裡。
“陛下,洗碧怕。”
洗碧又是敬畏驚懼,又是心生仰慕。
原來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季貴妃,在蕭允煜面前也只不過是一個任憑置的玩而已。陛下雖然沒有明面上罰季貴妃本人,卻已經給了最狠的罰。
先是在貴妃宮殿刑,是這就足以狠狠落下季貴妃的面子,在貴妃寢宮門口杖打貴妃邊的大宮,本就是扇貴妃的耳!
然後蕭允煜還要季卿卿親眼看着,自己的大宮被活活打死。
要是把宮拖下去,季卿卿只是聽了一耳朵,也決不會放在心上,心裡怒罵一陣忽略過去就忘了。
可是蕭允煜偏偏就不打算讓季卿卿好過,強行按着人,季卿卿親眼看着一個活人被生生打死的樣子,讓季貴妃的腦袋好好冷靜清醒一下。
這簡直要把季卿卿給瘋!
就算是貴妃娘娘,面子裡子也被一掃而空碾得什麼也不剩了,只留下不過氣的啜泣和尖聲:“本宮錯了!啊啊啊,不要,本宮不要看下去了,陛下!”
然而那些執行的宮人都是跟在蕭允煜邊的,只要蕭允煜不發話,就不爲所。
們手法老練,刁鑽,既能完全不傷害到季卿卿的眼睛,又能死死撐住那兩隻眼皮,就是不讓季卿卿闔目。
被強着睜開眼睛,眨都不能眨,時間一久,便乾起來,凝出不知道是干痛還是惶恐的眼淚,從季貴妃的桃花眼裡狼狽地流淌下來,和鼻涕泡一起染花了妝容,毀去一張芙蓉面。
然而季卿卿本顧不得自己的儀態,滿眼都是那被打得模糊,氣聲漸弱的大宮。
每落下一,就讓季卿卿被按住的子一抖,像是落在自己的上,作痛。
沒有打季卿卿一下,效果卻比真的打了季卿卿還要好,直接用那宮的慘狀告訴了季卿卿,真正得罪皇帝陛下的後果。讓季卿卿徹底嚇怕了。
以往有季家,有季太后,陛下再煩,無論如何也不會下這麼重的手來懲戒。
怎麼這一次就——
“難道,真的就是爲了那個洗碧的宮出頭?”
季貴妃宮殿的屋檐瓦片之上,靜靜地伏着一個匿在夜里的影,他凝神注視着下面的一切,越發覺得古怪詭異。
即便蒙了面,要是季貴妃見到他,還是能夠認出,這就是經常到宮裡來傳遞消息的陳長必!
就是這個男子把錯誤的報告訴了季卿卿,刺激得季卿卿頭腦發熱,就去慈寧宮鬧事生非,招來陛下的不喜。
但是陳長必算計這件事的時候,可沒有想到,一天之內,蕭允煜那油鹽不進的小皇帝竟然轉了子,突然就看上一個宮出的人了!
他眯起的眼睛,毒蛇般溼冷的眼神從下面的顧文君,轉向被其他宮人攙扶環抱的洗碧,游移不定。
“這小皇帝總算開了竅,對人心了,要是蕭允煜沉迷,倒是給了我一個絕佳的機會,可以探一探慈寧宮,看看太后是到底怎麼了!”
陣陣猶疑和猜忌過去,陳長必的眸中閃過一果決,他得在敬王殿下回京之前,確認太后到底是真死還是假死。
那天季卿卿說看到了“太后”,到底是怎麼回事,他必須查清楚!
不管主子有多麼在意顧文君,那小皇帝又爲什麼也看重顧文君,一切事在大業面前,都得往後退一步,事關重大,必須確保萬無一失。
“啊啊……”
下面的聲音越來越弱,直到陷死寂。那宮的氣息一點點削弱下去,最終沒了聲響。
陳長必下了那些雜七雜八的念頭,開始謀劃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