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把洗碧送走。
劉喜打眼瞧了瞧陛下的臉,眼裡閃過一道,一抹就說了連篇鬼話:“洗碧姑娘,要緊吶,不如我先送你回去歇息吧。”
“陛下,洗碧實在怕了,不要留我一個人!”洗碧即便被折磨了一夜,還是不願意放手親近皇帝的機會。
被推到劉喜這邊,還着手臂想要拽住陛下的龍袍,卻被劉喜一把扶住,趁機把洗碧從陛下邊拉開來。
洗碧頓時面不甘幽怨,可是這楚楚可憐的幅姿態只能是擺給他這個閹人看了,因爲陛下本不屑看洗碧一眼。
蕭允煜面無表地冷着一張臉,一句話也沒回洗碧,甚至連眼神都沒有過一下,儀表態都是玉質金相,卻無於衷。
劉喜耷拉了下眼皮,心裡叨咕一陣:“真是個爲了榮華富貴就不要命的蠢丫頭,一點眼力見都沒有,這還沒察覺陛下已經不耐煩了麼,別把我給連累了。”
眼看洗碧還要再纏着陛下,劉喜忙把洗碧拉住,然後對着前面那暈過去的季貴妃努,做作地嘆了一口氣:“哎喲,洗碧姑娘,陛下還有事要理呢,我們再待下去反而添麻煩,還是走吧。”
洗碧似懂非懂,但也知道季貴妃的麻煩還沒完呢,總之只記着,自己比季貴妃更討陛下歡心,這就足夠了。
想着陛下還要教訓季貴妃,洗碧這才不不願地放了手,不再糾纏,勉強支着胳膊肘想要劉喜攙着。
然而劉喜雖然是個被閹了的太監,服侍宮中娘娘也不用忌諱,但是他畢竟是皇帝邊的大太監,做做樣子也就算了,哪會真的願意伺候一個小宮。
他當即就皺了下眉,着嗓子沖其餘人罵:“沒見着洗碧姑娘累了嗎,還不趕緊扶好上轎子,走着。”
說着劉喜就點了後面幾個宮人上來,把洗碧拉走,洗碧蹙眉,留地了蕭允煜冷俊清貴的側臉,帶着一心機問出聲:“可是之前我想住的宮殿,季貴妃不讓我住,教訓我人心不足蛇吞象,說我沒有資格,洗碧不知道該回哪裡去。”
這些賣慘的話就是在催促蕭允煜封賜一個嬪位,明晃晃地暗示。
蕭允煜不答話,但是面已經暗了一分,微微皺了眉頭。
陛下眉頭稍微一鎖,劉喜的心裡就一陣發緊,飛快地着皮子,想把洗碧的注意力拉回來,“洗碧姑娘今夜辛苦,子髒了也累了,當然可以在自己選中的寢宮裡歇下。本來就是陛下恩允的,洗碧姑娘想要住哪,當然就住哪了。”
“真的?”洗碧被巨大的驚喜沖昏了頭,整張臉都亮起彩,變得鮮活。
劉喜是與陛下用眼神請示過的,見陛下神未沒有反駁,這才繼續往下說:“當然了,今夜匆忙,許多事都趕着呢,洗碧姑娘先回宮休息,稍安勿躁,養好傷吶才能福!”
一個小小的宮就能住進妃子規格的宮殿,已經是天大的榮耀,還要什麼福?
不就是做寵妃的福氣嘛!
洗碧想着劉喜話里未說完的意思,一時出了神,臉上都出癡笑。卻不知道,劉喜本就是個擅長拍馬屁能說會道的人,一兩句話的功夫就被哄得團團轉,完全被牽着走。
見人終於安分下來,被扶上轎,劉喜心中鬆了一口氣,趕緊提高了音量喊一句:“走,送洗碧姑娘回宮!”
有一小羣宮人從匍匐的地上起來,要跟着擡送洗碧的轎子回去,路過那幾乎沒了氣的宮、還有倒地暈厥的季貴妃時,們屏氣凝神連一口呼吸聲都不敢發出來。
經過顧文君的時候,們就又頭腦束手束腳的。
之前就是們害怕洗碧被季貴妃折磨出事,跑去太醫院敲了顧文君的房門,可等到陛下責問,季貴妃潑髒水的時候,又因爲膽小怕事沒一個敢出面爲顧文君作證,想不到顧文君竟然功反擊,讓季貴妃被罰。
越是佩服顧文君,現在,們就越是沒臉面對顧文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