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論劉喜心裡如何翻江倒海,他還是按照吩咐把顧文君送了回去。
“顧公子請放心,我派人守着,以後也一定不會讓人打擾了,你安心歇下吧。”劉喜保證,他現在是真不敢讓顧文君出事了。
顧文君默默點頭,心裡卻划過一念頭。
“咦,這話好像李棟升也說過,陛下都已經封他爲太醫院的副令使了,按理說他的話,太醫院的人肯定是聽的,爲什麼那羣小宮們能闖進來敲我的房門?那又是誰放們進來的?”
思索着回了自己的房屋。
太醫院裡的小屋子依然簡約舒適,然而顧文君回來之後卻毫無睡意了,只因心裡掛念着那個“探子”的事。
這樣的人似乎註定閒不下來,總要想着一些大事才行。
只有這樣,顧文君才不會有空去想七八糟的事,譬如的前世,又比如陛下。
一邊想着一邊褪下了衫,上似乎還殘留着一點不屬於的餘溫,熱熱麻麻的,顧文君下自己上那件裹巾小,綁帶一松,緊繃的心跳和不暢的呼吸也就都順了。
中間刻出一道正在結痂的疤痕,惹眼刺目,破壞了完的冰玉骨。
那是之前回京時的傷,顧文君慨自己命大,小心地給自己換藥,重新塗了一層外傷藥膏。
“也不知道那個所謂的神醫到底是什麼來路,我剛中劍的時候,要不是他用那奇藥救了我,我不一定有命撐到陛下來。”
可惜他沒有留下更多的線索,後面顧文君便自己開方子,讓太醫院配了好藥。
着食指爲自己的傷口小心塗藥,手指一抹,顧文君忍不住託了一下,心裡沉重一嘆。
正是碧玉年華的芳齡,本該待字閨中,學那些刺繡工,彈琴練舞,而不是闖這猙獰旋渦鬥爭里,與一衆氣方剛的男子爭奪功名利祿,與那些王孫貴族謀算大業。
把自己至於危境。
很快,也要十七、十八了,遲早會越來越顯出的特徵。
到時候,用捆布束縛部也無濟於事。
這子早年過得苦,以前發育不良,十六歲竟然連葵水都沒有來過,雖然方便了顧文君男裝行事,但到底留了安康的患。
所以穿越過來之後便一直在調養。
如今子漸漸發育完善,顧文君預計,離葵水來的那天不遠了,預示着這在長爲一個完整的。
到時候又怎麼辦?
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陛下的親近,讓顧文君了男子氣息的衝擊,的思緒一時了。
“啊。”顧文君手上施力,一不小心弄疼到傷,一下子沒心去想那些煩人的事,決定早點休息。弄好藥洗了手,收拾好寢,強迫自己合眼睡覺歇下了。
上說自己沒有事,但醫者自醫,顧文君也知道要把養好。
尤其是,還要做很多事,更有許多的敵人。
想到江東郡那些魂不散的惡意面孔,顧文君闔眼漸漸睡去,一夜無夢。
太醫院的夜晚靜悄悄一片。
可是另一邊,皇帝起居的養心殿卻並不平靜。
陛下睡,奴才們還得班守夜,陛下要上早朝,奴才們就得提前一個時辰起來,所以劉喜忙碌一夜,幾乎沒合眼過,就忙着支使小太監、小宮們準備好清晨的洗漱、更。
養心殿裡的宮人們魚貫而出,魚貫而。
可他們的作輕又靈敏,行步走路之時,竟然連一點聲音都沒有,就把事做好了,訓練有素。
大宮浣墨跪坐在前殿邊上的小偏房裡,四周環着四個小宮,全都跪着一起高高揚起手,高捧一套明黃的龍袍,越過自己的頭,每個人垂眉低眼,不敢不敬。
浣墨直起,手拿薰香,從下面小心地移過去,一寸寸地熏過龍袍。
今夜陛下有過外出,龍袍上髒了的地方都得小心去掉。
剛收拾妥帖,就見劉喜從外面踱步了過來,面微顯焦急。浣墨雙眸微閃,用眼神示意小宮們繼續,自己出去和劉喜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