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淚在滌桃的眼眶裡轉了轉,還是落下來,沾溼了洗碧的子一塊。
洗碧眼睛一尖,就看到那塊明顯的溼團,一怒之下又是扇過去一掌,把另半邊臉打腫,扔出去甩到地上。
“把這該死的賤婢扔出我的碧水宮!”
“不要啊,洗碧姑娘,滌桃錯了,滌桃再也不敢了!”
陛下當日隨手指了一羣路過的宮人來服侍洗碧,滌桃就是其中之一,可要是再被洗碧趕走,滌桃就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了。
滌桃見洗碧無於衷,又去求其他的宮。
然而們不得一個人和自己競爭,連忙就把一人一手腳地把滌桃給擡起來,強地把滌桃給丟出了宮外。
滌桃就在碧水宮外跪着,然而跪了許久,任憑怎麼哭大喊,碧水宮是絕不會再放進來了。
甚至有人提着杖過來,要打滌桃。
因爲到了晚上,洗碧姑娘就要被擡去養心殿服侍陛下了,有滌桃堵在宮路上,看着太礙眼了!
“嗚嗚嗚。”
滌桃無可奈何只好走了,一邊哭,一邊擡手抹上自己後勁,手指索出一點無的末,有覺卻看不見,滌桃想起洗碧那些輕喃,心裡惶惶一怔。
“洗碧姑娘就是因爲給我塗了這個東西,才突然變臉的!這到底是什麼,怎麼又會和陛下扯上聯繫?”
怎麼不覺得這是香呢?
過了一會兒,滌桃突然覺得後頸上一陣刺痛,約有什麼在灼燒,驚懼得跳起來,瘋狂地用手心着那些末。
然而不知道是塗抹的時間過久了,還是那藥已經融進皮里,滌桃怎麼也不乾淨,反而痛得越厲害。
“啊!”
滌桃嚇得拔就跑,要跑去太醫院,去找顧公子幫忙!
想到顧公子,滌桃又紅了眼眶。想來想去,這宮裡也只有顧公子是個好人,大概也只有顧公子願意理會這樣長相普通,格蠢笨的小宮。
不論顧公子會不會幫,滌桃都要試一試,可不想死啊!
被後頸那塊皮上的異樣覺嚇死,滌桃跑得越來越快,天已經很暗了,馬上就要夜,到時候宮裡就該關門了,所以滌桃必須要在天黑前跑到太醫院。
而另一邊,洗碧已經沐浴完更,收拾好妝發,渾雪白,赤|一片,只等着毯子一裹,然後被轎子擡到養心殿。
審視着手心裡攥着的藥包,許久不,洗碧想到陳長必的話“一指頭就足夠”,可不一會兒又想到顧文君那張堪稱絕的貌,然後就想到季貴妃那高高在上的輕蔑眼神。
洗碧心頭震,想到自己的境。看起來,是得了陛下的憐,可既沒有顧文君那般倒一切的,也沒有季貴妃那樣權勢滔天的娘家背景,這點憐惜又能維持多久呢。
只能拼命一搏。
“不,我再也不要過以前那樣卑微可欺的日子了!”
過了許久,洗碧狠狠地一咬貝齒,直接就將剩下的所有藥從脖子上一撒,多的末往下掉,幾乎倒遍了自己全。
洗碧一點點抹開,把那些藥塗抹均勻,不一會兒,就融進了的皮,什麼也不剩了。
仿佛看到陛下會爲自己傾倒的樣子,眼神渙散,發出癡笑。
“洗碧姑娘,你好了嗎?”
等洗碧響應了一聲,“好了。”
宮們便依次走進來,用紅絨做的長毯將洗碧的子裹了進去,包得嚴合的,一點皮都看不到了,們才將人搬出去,擡上轎子,再讓那幾個負責擡轎的太監,把人送往陛下的養心殿。
因爲洗碧現在雖然破格住了碧水宮,但陛下只是封了一個份低微的子。
即便要侍寢,也是洗碧去陛下的宮裡,沒資格讓陛下來這裡。
侍寢的旨意雖然下得匆忙,但還是有條不理地準備着。
這可是蕭允煜登基以來第一次主召子侍寢,所有的宮人都提着一口氣,生怕出差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