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怎麼可能?
陛下不應該在慈寧宮嗎?難道陳長必已經被抓到了,所以陛下已經回宮?
不對啊!
養心殿出了這麼大的事,浣墨帶着一應宮人準備清洗宮殿,一切都還未理妥當,這養心殿裡里外外都被異香包圍,宮人們怎麼會放任陛下進這麼危險的地方?
那兩個守在屏風外面的小宮呢?
一個又一個疑問從顧文君心底里冒出來。
而百思不得其解,爲什麼陛下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,不是因爲其他宮人沒有勸阻,卻是因爲陛下的大太監,劉喜劉公公!
一刻鐘之前。
顧文君剛在偏房裡勘察完洗碧的狀況,要去陛下的寢臥檢查。
那時,陛下的轎就已經回到了養心殿。
宮殿裡燈火通明,卻十分安靜。
劉喜走在儀仗隊的最前列,他先一步進了殿門,負責通報陛下擺駕回宮的消息,也想來打探浣墨爲什麼把顧文君過來的原因。
他來一個正在拭地面的小宮,支使一聲問道:“這是幹什麼,人都去哪裡了?浣墨呢,還有顧公子呢?”
那小宮只是低階的灑水宮,其實並不清楚太多內,只是乖乖答了話。
“浣墨姑姑帶上了一些人出去了,囑咐我們好好清理宮殿。顧公子好像在偏房休息。”
劉喜的鼻子了,他在臉邊上揮了揮手,像是在扇去一些東西,他尖着嗓子一扯:“唉喲,浣墨這是要弄什麼大陣仗,大晚上鬧着要清掃養心殿,還專門熏了香!”
“奴婢也不知道,但似乎是顧公子的意思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!我知道了,你繼續幹活吧。”劉喜不耐煩地打斷了那小宮未說完的話,他沒好氣地努了努,心裡卻是在暗罵。
“好你個浣墨,一門心思卻花在顧文君上了,那不過是一個男人,就算能得寵也不能進宮做男妃,更生不下孩子,有什麼值得大費周章的!”
劉喜原本都已經被顧文君折服了,現下又被浣墨折騰出一火氣。
顧公子確實高潔通,是難得一見的翩翩才子。
可再好的玉,也遭不住奴才們阿諛奉承啊。
他這時才想起來,今晚還是侍寢夜呢!
之前劉喜一門心思想讓陛下高興,知道浣墨把顧文君請去養心殿,也沒有多想,只當浣墨知道陛下心意,是想要討尊上歡心。
可是劉喜越想越覺得不對,怎麼偏偏掐這個時間點,這時候那個侍寢子,洗碧不是還應該在龍牀上嗎!
浣墨怎麼能把顧文君請來?
這暗香浮,燥的劉喜都覺得有些煩悶,他越想越偏,竟然又鑽進了牛角尖了。
“該不會是——浣墨還打着,讓顧文君替洗碧侍寢的主意?!”
這想法鑽進劉喜的腦子,嚇得他差一點跳起來。
緊接着,劉喜就聽到陛下仗隊的腳步聲就漸漸走近,他一拍大,也顧不及再糾纏詢問,扭頭就往陛下的轎跑。
趁着轎攆落地之際,劉喜便俯高呼一聲:“陛下回宮!”
然後他便一手開了轎帘子,一手出,想要扶蕭允煜下轎。劉喜只是擺個樣子,陛下格冷酷,警惕極重,不喜旁人的親近,所以從來都不會搭下人的手。但是規矩不能壞,所以劉喜還是小心翼翼地耷起手。
結果,今夜的陛下竟然轉了,在下轎時,輕拍了一下劉喜的手臂。
“陛下!”
劉喜幾乎是熱淚盈眶,雖然陛下還是不讓人攙扶,但卻拍打以示安,已經是極大的讓步了。
意思就是,之前的不悅翻篇了,蕭允煜不會再計較。
畢竟劉喜也是跟了蕭允煜多年的老人了,到底還是有幾分重量。
劉喜脣發,就想說些表忠心的話,可蕭允煜輕啓薄脣,第一句話問的卻是:“顧文君在哪裡?”
這話好似晴天霹靂,當頭一擊,劉喜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,覺得心悸。劉喜回顧以往,恍然發現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