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若是顧文君因爲這種荒誕的事,影響了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,那豈不可惜?
浣墨內心掙扎,無論藏得再好,腳步還是了。
顧文君就跟在浣墨的後面,雙眼看得一清二楚。
“怎麼回事?”顧文君原本放下的心,又再次提了起來,在浣墨後擰起眉頭,不由得想到之前那不詳的異樣覺。
然而無論浣墨如何掙扎,還是很快就把顧文君帶到了陛下示意的那個地方。
這裡沒有被那妖冶的香氣污染,是乾淨的。
屋外,劉喜低垂着頭,正守在門口。他徹底怒陛下,正是最討人嫌的時候,當然不可能再近陛下的了。
等到顧文君被帶到,劉喜才擡起頭,“顧公子,陛下就躺在裡面,我已經派人去請醫了,但還是請你先看看吧。”
對話間,浣墨和劉喜兩人飛快地互相看了一眼,然後又急速地重新垂下眼。
他們都是宮中勾心鬥角的老手了,儘管心裡已經是慌一氣,面上仍然能恢復鎮定,故作平靜地對話。
可不他們明,顧文君也是間諜起家的,向來最是狡猾,喜歡把事往最壞想。
只要察覺到一點不對勁的蛛馬跡,顧文君就有辦法聯想一切,搭建還原出所有的故事框架。
顧文君分別看了他們一眼,心裡猶疑,“你們請了哪位醫?”
“這。”劉喜想不到這時候顧文君竟然還會問話,一時卡了殼,但馬上他就反應迅速地接上:“當然是請了新晉的太醫副令,李棟升李太醫了。”
“假話!”顧文君心裡閃過一明悟。
李棟升又不是因爲醫治有功才升職做了太醫副令的,他是趁着陛下在太醫院裡剷除異己,才乘上東風升了。
而劉喜一向以陛下爲重,怎麼可能隨意就去醫只算一般的李棟升來給陛下看診。
所以顧文君一聽,就知道劉喜是在騙。
“顧公子,陛下還昏迷着呢,你還是快點過去吧。”劉喜催促一句。
顧文君只好往裡邁步。
浣墨是不能進去的,張了張口,想提醒顧文君一句,卻被劉喜攔下。
不過浣墨也不用提醒了,顧文君已經做好所有心理準備,深深吸了一口氣,給自己做力建設。
但是等着的,竟然不是蕭允煜狂風暴雨般的盛怒,而是真的一個橫臥塌的沉睡天子。
“難道是我多想了?”
顧文君心裡一怔,只是堪堪划過一道模糊的念頭,的子就已經沖了過去,伏在蕭允煜邊,自發地搭起蕭允煜的手爲他看脈。
蕭允煜閉目斜躺着,因爲這裡沒有那作作孽的香氣,甚至比在養心殿寢臥里還要安寧,任由顧文君對他上下手。
然而顧文君只是一搭脈,心裡就咯噔地凝固了一下,不斷往下沉。
“怎麼可能?”
震驚至極,甚至驚疑出了聲。這命司氣若遊,脈搏卻沉穩有力,不應該啊!
而且那異香雖然歹毒,可是打的是讓蕭允煜意迷的主意,在求歡時才會毒發攻男子內。可和陛下只是胡地了脣,本什麼也沒有做,不可能擾陛下|內脈象的!
“不對!”突然,顧文君想起一個至關重要的事,連忙放下蕭允煜的手腕,提起另一隻手細細再診。
“該死的,我竟然忘記了陛下上的舊毒!陛下被太后下了金蠶蠱,可是季太后到死都沒有出解藥,那毒還殘留在陛下|內,沒有治,這香氣作,毒發時只會更嚴重!”
越是診脈,就越是心急如焚,自責難安,要不是才剛紅過眼眶,顧文君又覺得眼睛發酸。心思起伏劇烈,連着把不久之前被蕭允煜強行欺負的時候全忘了。
滿心只有陛下的。
現在,顧文君哪裡還顧得了什麼迫親吻還是其他的相親,更加忘記進門之前那一懷疑。
顧文君覺得自己口口聲聲說的那些爲了報答陛下,爲陛下解決麻煩之類的諾言,全都了空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