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顧公子,我對那詭異的香氣也不甚了解,生怕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,還是請顧公子來給陛下吧。”
顧文君愣住,本來都忘記龍牀上的那些曖|昧了,現在浣墨一個“”,又讓忍不住回想起來,赧間又有些磕絆:“這……我從來沒有服侍過人,笨手笨腳的,陛下龍金貴,再怎么小心都不爲過,還是你來吧。”
“咦,顧公子竟然拒絕了?”浣墨心疑。
浣墨雖然不及顧文君那般才思敏捷,但也是冰雪聰明,擅看人心。也許在男方面,浣墨甚至比顧文君更加通。
一見到顧文君那副忸怩的模樣,浣墨腦中明一閃,終於有幾分猜測。
“該不會,陛下當真對顧公子做了什麼吧?”
浣墨想到這兩人躺在龍牀上的畫面,心下暗忖:“應該是陛下失控,有一些冒犯,顧公子抗拒,還沒來得及到最後……但是,這樣也足以讓顧公子心生抗拒了。”
難怪!
半驚半疑之間,浣墨逐漸接近真相,“我和劉喜雙雙犯錯,害陛下陷險境,可即便如此,陛下那麼大肝火,最氣惱的卻還是顧公子!看來,我和劉喜加在一起,也抵不過顧公子在陛下心中的分量。”
浣墨越想越是心驚,連忙道:“事態從急,現在最要緊的是陛下的。我怕出意外,顧公子,還是由你來吧。反正你們都是男子,也不必忌諱。”
說完浣墨就起,把那溼帕塞進顧文君的手裡,不讓對方再辯駁。
趁着顧文君沒有注意,浣墨暗自往榻上斜了一眼,看到蕭允煜沉穩不,氣息越發平定,就知道自己做的事符合了陛下的心意。浣墨服侍陛下這麼多年,還是第一次見到陛下爲了討一個人的歡心不惜裝暈!
從來都只是後宮嬪妃爲了爭寵鬥豔,裝昏迷假懷孕,一個皇帝爲了討別人喜歡這樣做,浣墨真是從未見過,聽也沒有聽說過。
這真是天底下頭一遭。
顧文君無奈,不應也得接下。
緊了帕子,手心裡溼漉一片,分不清是汗還是水。浣墨退開,爲顧文君讓開位置,雙眼沉凝地盯着,顧文君只好走到蕭允煜的牀邊,提着帕子在空中猶豫了一下,還是先從額前起。
給陛下祛火散香。
有浣墨在一旁看着,顧文君心裡如何不自在也只能下緒,幫着蕭允煜仔細臉。
這是用的錦緞,質而輕,掖着一角順過陛下的下頜,覺得手裡的帕薄得幾乎沒有了似的,像是在用手指陛下的臉。
蕭允煜閉着眼,睫在眼瞼上垂下一層羽影,隨着顧文君的作而輕,每當他的眼睫晃一下,顧文君都以爲蕭允煜是要醒了,的時候便一頓再停,不敢弄。
可是陛下這一張臉,生得極好,五分明深邃,鼻樑翹眉如漆,當他闔上雙眸,平日裡的戾氣消散,褪去鋒芒之後,便顯得溫,終於容人親近。
順着臉下的紋理小心揩拭,間或左右輕一,一慢再慢。
但遲疑再久,顧文君也早把陛下的臉完了,應該解開襟,拭脖頸和膛了。浣墨不忘提醒:“顧公子,陛下的子也應該一。”
顧文君手停下一頓,下意識地想要回絕,可是偏偏礙於男裝份,無法推拒。連臉都了,爲什麼不能子?
深吸一氣,顧文君做了幾番心理建設,才把陛下的服解開。
當初在慶禾縣的時候,爲了給蕭允煜治傷,顧文君他的衫,毫不猶豫。那時他對顧文君只是一個陌生外人,把自己當醫者,把蕭允煜當病人,下手冷靜。
時隔半年。
潦倒的傷患了當今天子,而也從江東一路到京城,考完鄉試了江東解元。是人非,顧文君爲蕭允煜解,竟也猶豫起來。
龍袍鬆開,出蕭允煜的膛橫闊,他肩膀寬長,材矯健,在一側留有一塊淺疤痕,就是那時在江東被人暗算時留下的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