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糟了,陛下怒了!”
聽見手臂在空中揮過發出的聲,浣墨和劉喜兩個人都被嚇得收了氣,呼吸一窒。
浣墨心裡干爲顧文君着急,“顧公子怎麼突然這麼不會說話,快點求饒啊,陛下氣起來可是連顧公子都會打的。”
要不是況不容許,都想衝上去爲顧文君擋下一掌了。
劉喜還不確定到底是怎麼回事,在一邊,面卻是被陛下的怒火氣勢嚇得發青。
唯獨顧文君依然冷靜,一雙皎若雲月燦如星辰的眸子定定看着陛下,眼中依稀閃着明的,那麼鎮定自若,好像自信陛下本不會傷害一樣,直把陛下看得眼神微閃,臉微赧。
但就如所料般,那高舉的手在半空中一頓,只是趁着虛勢,卻是高高揚起輕輕放下,就連也沒有到顧文君一下,最多扇出了一點吹起袖的風,就落到了榻邊。
好像陛下剛才只是手一揚,甩了袖一樣,雷聲大雨點小。
然而看剛才陛下那一手起勢的姿態,分明就已是怒火滔天,哪怕是跟了陛下多年的浣墨和劉喜也是嚇得夠嗆,任是誰看了,都會惶恐驚懼。
也只有顧文君竟然還能直面陛下,不躲也不避,篤定陛下不會打。
“怎麼,你以爲朕就一定不會打你嗎?爲什麼不躲?”
蕭允煜放下手,但仍然眉宇沉,神冰冷看着顧文君,那張俊的臉微凝,如同盤旋着一頭激怒的,盯着獵般將顧文君攝眼底。
他現在整個口腔里仍然是被藥灌滿的苦味,腔里倏地冒起蓬怒意,狹長的眸里漸漸變得凶神惡煞。垂在一邊的手仍然緊緊攥着,沒有放鬆。
似乎顧文君只要一句話答錯,蕭允煜隨時都會一掌揮過來,把甩到榻下。
顧文君轉了轉眼睛,才開口道:“陛下英明神武,是個明君。我既沒有犯王法也沒有做錯事,陛下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傷害我呢?”
這是明正大地拍馬屁,希蕭允煜能夠放自己一馬。
“嗯?”蕭允煜面鬱地冷哼了一聲,滿是怒意。
還敢說自己沒有犯錯?
之前是沒做錯,可是顧文君卻和皇帝耍心機,在天子的藥裡面下各種苦味藥,折磨陛下,這還不算犯錯事,那天底下也就沒有王法了!
顧文君面鎮靜,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似的,可是暗地裡就沒有這麼平靜了。心底暗中冒汗,也是苦不迭,“早知道,那些苦藥就放一些了。”
下手過狠,毫不留,所以蕭允煜也是了不苦,不舒服,當然越想就越是惱火。
眼見着那碟空了的藥碗還橫在榻上中間,礙眼得很,顧文君一邊輕手輕腳地拿過那口碗,一邊轉移話題。
“陛下喝完藥,應該好好歇息了,我這就去把藥碗收拾了。”
逃也似的下了塌,顧文君轉就想要離開。
然而蕭允煜長手一橫,子還坐在榻上,就攔在顧文君面前,駭得顧文君不敢再往前走。蕭允煜眼一斜,冷冷地掃過僵在一邊的兩個心腹,嗤了一聲:“劉喜!你去收碗。”
“是,陛下!”
劉喜如蒙大赦,一溜煙就帶着自己親手端進來的碗快步走了出去。
雖然往常這事本不到他這個大太監來做,應該是浣墨做的。但是今非昔比,劉喜不得早一點離開這氣氛凝重的地兒。
何況劉喜上戴着欺君之罪呢,生怕陛下想起他來,所以走得更急了。
直接從顧文君手上接過碗,便奪門而出。
他錯眼瞧了顧文君一下,心裡不停地念叨:“顧公子,你自己珍重吧。”
唉喲,這什麼事!
這藥里了好幾種苦味藥材的手腳,劉喜不清楚。可他知道是自己害了顧文君和陛下差點滾上龍牀,這就是能要人腦袋的。
劉喜的腦袋就是第一個該被砍的!
所以劉喜現在是不敢看陛下,更不敢面對顧文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