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允煜心一緊，立即從心底否認。
一種異樣縈繞在膛，蕭允煜眉間緊鎖，皺出一個冷結郁的“川”字。
見陛下沒有再發問，顧文君剛想要松下一口氣，卻發現蕭允煜雙眼變暗了，又變得漆黑,接着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。陛下不僅沒有平息怒意，反而火上澆油，火氣更甚，瞬間就覺得心臟好像被拴了塊石頭似地直沉下去。
“陛下，你臉不好，要不要休息一下？”顧文君惴惴不安地問了一句。
秦川這時才擡頭，關切請命。
“是我打傷了陛下，秦川甘懲罰！”
“朕知道自己是中了那異香，勢從急，不怪你出手打昏朕。”蕭允煜那時就察覺到勁風了，他對自己的下屬嚴苛，對自己的訓練只會更加從厲。
所以他只是昏過去短短一瞬，便醒了。
他生氣，也不是氣這個，而是——
蕭允煜話鋒一轉，一字一句緩慢開口：“可是秦川，誰給你的膽子，讓你替朕教訓顧文君！無論朕有沒有顧文君，你算什麼東西，要他保證離宮？”
“陛下！”秦川愕然。
顧文君和秦川兩個人全都愣住，都沒有想到，蕭允煜竟然聽到了那番話。
尤其是顧文君，心跳得厲害，要不是之前蕭允煜確實在認真問話，差點以爲蕭允煜對一切都有記憶了。
當時顧文君心急，便承諾不久就會離開皇宮，不會再纏着陛下。
結果陛下全聽見了！
蕭允煜越說越快，說到最後，他語氣一變，已經帶上了煞氣，“朕上一次就已經警告過你了，秦川，你記住，事不過三。顧文君是朕的人，不到其他人說三道四指手畫腳，朕什麼時候讓他走，他才能走！”
“陛下，其實是我自己想要離開的，我怕經此一事，哪怕什麼也沒有發生，但是陛下再見我還是會生出嫌隙，所以才想着離開。”顧文君想解釋。
可蕭允煜只是眯起眼，強勢地問：“朕不覺得嫌惡，倒是顧文君你，似乎對朕避如蛇蠍，是覺得朕很噁心嗎？”
“文君不敢！”話一出口，顧文君就知道不好。
怎麼說了“不敢”，應該說“沒有”才對！
這說得好像是蕭允煜是的。
果然，蕭允煜頓時怒形於，眉頭緊皺，雙脣緊抿，恨得上下兩排牙齒都快要咬得作響,肺都快被顧文君氣炸了！
他又想到自己腦海里揮之不去的那些曖|昧聲，每一個畫面里都有顧文君，更加覺得是自作多，如此荒誕又可笑。
“看來，顧公子當真清高，連朕也不得。”
蕭允煜口不擇言，連嘲帶諷地喚起了顧文君的敬稱，把顧文君嚇得連忙說：“能侍奉陛下，是多人三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，我還要可惜失去這次機會呢。只是陛下那時神智不清，我也不知道陛下真實心意，不敢任由陛下親近，怕陛下醒過來發怒。”
這句話說得怪，聽上去更怪。
似乎沒有爬上陛下的龍牀，極其可惜。
顧文君心裡已經煞，面上卻還強裝討好，讓蕭允煜看着怒極，又差點氣笑。
“陛下，這也不是顧文君的錯，是我沒有提前預警，怪我護主不力。”秦川突然話，但是蕭允煜願意聽顧文君胡攪蠻纏，卻不屑地再聽秦川廢話。
事基本清楚。
再說下去，只會讓蕭允煜更加氣惱生恨。
天子一怒，直喝一聲：“夠了，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，滾下去，自己去領罰！”
他從不曾提及顧文君的錯，就連顧文君想走，也是怪罪到秦川頭上，說到底就是要高拿輕放，捨不得罰顧文君。
可是對其他人，諸如秦川、劉喜還有浣墨這些手下，蕭允煜就不會半分留了。
該罰的，他一個都不會放過去。
“秦川遵命。”
不等顧文君幫忙說幾句好話，秦川就再次低下頭，一言不發地認了命。
哪怕這懲罰一定不輕，秦川也不辯解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