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怪陛下如此震怒。
顧文君心頭微跳,整個人都被憂慮攥住了,忍不住爲陛下擔憂。腳步一頓,往那緊閉的屋門看了一眼。
但最後,顧文君還是選擇跟着浣墨去了偏房。
事要一件一件地來,無論敬王打算出什麼招,顧文君都得先理陛下|內的毒。雖然早就決定儘快解決與陛下的心結,可這一時半會,顧文君也不知道怎麼提起話頭,只能先去試藥。
浣墨悄然走過陛下的門前,手推開另一扇小門,淺笑道:“顧公子,人和藥材都已經理好了,什麼時候開始?”
這偏房本是用來給守夜的宮人小憩,現下卻被特殊理過,另外改造。
屋子裡早已清掃乾淨,空一片,中間只擺放了一張長榻,還有一頂缸翁,四周擺放着各種桌案,備齊種種藥材還有用醫的。
等顧文君一走進去,浣墨再次關上門。
門窗一起緊閉,屋子裡的空氣才流通了一會兒就又變得沉悶。
“嗚嗚!”
一個人影正躺在榻上,被堵塞封住了,說不出話。
那張芙蓉面依然俏麗可人,只是顯得有些蒼白,見到顧文君邁步過來,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裡同時閃爍着深深恐懼和極度憎恨。除了洗碧,還能有誰。
顧文君略過洗碧那痛惡刺骨,讓人不適的眼神,徑自去觀察洗碧的狀況。
還好洗碧被一圈又一圈地捆在了下的榻板子上,彈不得。否則看洗碧的眼神,顧文君真怕對方發瘋起來,掙繩子殺。
“心跳、氣息、脈搏都屬正常,目前看下來沒什麼大問題,就是有一點疲態。”顧文君一邊檢查一邊低語。
洗碧上那些抓痕都已經上過了藥,傷口開始癒合結疤,微微隆起,上去糙不平。
即便洗碧被人沖刷乾淨,又套上了一件素的衫,看不到全部,可是那約出的皮,還是能見到一些疤痕,如爬滿了扭曲蠕的蜈蚣一般,目驚心。
一向以貌自負的洗碧怎麼得了。
哪怕不給鏡子,洗碧還是知道自己一細的雪皮子都壞了,越發敏驚懼。
只要顧文君的手指稍稍到,或者的眼神停留的時間久一些,洗碧就會劇烈掙紮起來,拼命扭手腳。
眼看浣墨皺眉沉眸,就要手,顧文君猛地提高聲音一喝:“夠了!”
一把抓住洗碧的一條,順着索,很快就找到了骨的位置,微微一掐,就把洗碧駭“嗚!”了一聲,渾一僵,再也不敢彈。
那正是洗碧小斷裂的地方,之前就是顧文君爲洗碧接上的骨頭,再拿起來,更是得心應手。
浣墨瞧着,不僅不阻止,反而冷笑一聲,幫助顧文君一起爲。
“現在明白了嗎?你再來,就讓你的骨頭重新斷一次,我保證,這一次無論誰來,也救不了你的!”
“嗚嗚。”
洗碧的掙扎弱了下去,終於意識到自己現在只是一塊任人宰割的砧板,不敢再,戰戰兢兢地看着顧文君和浣墨兩人。
“顧公子,這就是上次留下來的金蠶蠱,是李太醫仿製的,最起碼也有七像。”洗碧從翁中拿出一瓶封蓋好的藥。
打開來,那裡面的藥濃稠如固狀,昏暗如墨,是看着就出一不詳。
顧文君在瓶口用兩手指輕扇了一下,嗅到了一若有若無的刺鼻氣味,有點像硫磺,應該是毒素揮發出來的味道。
“毒蛇膽、蜈蚣足、蠍子尾……”頃刻間就聞出不毒蟲。顧文君一邊分辨,一邊回憶金蠶蠱的材料,應該沒有煉錯。
但是一拔下了瓶口的封條和蓋子,那氣息就在這狹小的屋子裡漸漸傳開。
原本洗碧已經被嚇得安分下來,這嗆鼻子的怪味一冒出,洗碧就又悚然尖,哪怕所有聲都被堵在嚨深,洗碧還是蹬着完好的那條悶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