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
顧文君是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。
是對陛下說了些話,只希能和陛下掀過去這個烏龍誤會,和陛下恢復如初,如常相。
可怎麼一從陛下的宮殿裡出來,就變了天似的。
明明劉喜之前還是陛下面前得力的大太監呢,現在卻說打就打,說給顧文君就給了。
不是挨了板子,還就這麼被轉手送人了?
兩邊都愣住了,許久都沒有緩過神來。
還是顧文君先一步反應過來,趁着劉喜還沒有完全跪下去一把拽住他,“劉公公使不得,你是什麼份,怎麼能跪我呢,你快起來!”
劉喜卻是狠了狠心,一不做二不休。
反正他都跪了,當然不能半途而廢,總要讓陛下看清楚他是乖乖領了罰的。劉喜膝蓋一曲,竟然是要給顧文君下跪。
而顧文君力氣羸弱,還拉不住劉喜呢,得虧滌桃看到不對過來幫忙。
滌桃僅僅是出一隻手,兩指攥住劉喜的角,便把人給生生提拉起來,像是拎一隻一樣輕鬆。劉喜是個閹人,嗓子一緊,發出的聲竟也如同般,嗷嗷地喚。
“唉喲,我的屁!我的腰,還有!你你、你趕緊把我給放下來!”
但是滌桃不聽他的,而是轉眼看向顧文君,得了顧文君一句:“快放下來。”
這時,滌桃才鬆開手,讓劉喜落地了。
而劉喜兩腳一沾地,便立即腰板發地往後倒下去,多虧小文子警醒,扶了一把這才沒摔個狗臉吃屎。
劉喜|着,在那裡苦連天。
小文子一邊攙起劉喜,一邊急急道:“顧公子,劉公公沒騙你,真的是陛下吩咐他過來的。”
顧文君早就沒有懷疑了。
也只有陛下,才能讓劉大公公舍下臉面,這麼低聲下氣地要來伺候,當然相信劉喜說的話。
可顧文君卻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順着陛下的心思收下劉喜了,
信歸信,人卻不敢用啊。
一來不懂陛下到底怎麼想的,二來也不方便呀。
收了滌桃,是因爲顧文君看這小宮可憐,又無可去,所以便心收下來。
而且滌桃是個的,又天真好騙,多一個這樣的宮伺候,顧文君只要稍微避諱一些細枝末節,就能輕易瞞過滌桃。
劉喜就完全不同了。
就算閹了下面那東西,也依然還是個男的呀。何況這太監險狡猾得很,閹人的想法本來就反覆無常,誰知道劉喜表面服從而來,心裡是不是對懷恨。
要是劉喜時時刻刻盯着,又伺候,那顧文君儘管有心藏着份,遲早還是會暴的。
大概是顧文君遲疑的時間太久了,劉喜的面,一剎全變了灰。
他連跪禮都差點給顧文君行了,結果這頭顧文君還不稀罕,真是面子裡子全沒了,劉喜恨恨道:“顧公子,我伺候你可是陛下的命令,我得遵守,你也應該配合吧!”
小文子也急了,幫着勸:“劉公公一打完板子,上完藥就過來了,連口氣的功夫都沒耽誤,是真心要給顧公子道歉的,顧公子就讓劉公公服侍一段時日吧。”
見顧文君神微,小文子又忙去看滌桃:“滌桃,你說對不對?”
滌桃乖覺,默不作聲,擡眼瞧着顧文君的臉,等顧文君開口。
好話壞話全都被他們說了,又擡出陛下,顧文君沒法子,只好嘆氣認下:“那好吧,勞累劉公公要忍我一段時日了。”
心裡安自己。
“沒關係,反正我在宮裡也待不了幾天,總要離開的。劉喜總不能一直纏着我。”
這時候顧文君就想起自家那兩個的好來。
雪燕靈巧聰明又會說話,遇到這種況,不需要顧文君說什麼,雪燕就能幫回絕了。而阿武雖然也是個小太監,卻是沉默寡言十分乖巧,只管幹活,從不會煩。
哪裡像這個劉喜!
顧文君一時頭大如牛,實在不願再多看一眼,扔下一句“劉公公上還有傷,先自個兒休息吧。”便轉就回了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