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踉蹌着走進屋子裡,搭上桌邊,幫着顧文君斟茶。
清液滴下來,灌進杯子裡,重新倒滿了一杯。
但是顧文君卻沒有心思喝茶了,她揪着劉喜透露的話鋒追問:“敬王怎麼了?”
劉喜往一臉懵懂的滌桃身上瞟一眼,顧文君也明白過來,找了個茶涼了,重新溫煮一壺的藉口,就把滌桃送了出去。
等到滌桃端着茶壺的身影徹底消失看不見,顧文君問:“現在可以說了吧。”
“唉喲。”劉喜一邊哀哀叫着,一邊請示:“顧公子,奴才能不能坐下來說呀?”
這個滑頭!
顧文君算是體驗了一把陛下的心情,她沒好氣地拉開一把凳子,供劉喜坐下。
不過從這也看得出,陛下是下了狠手的。
二十個板子,毫不留情。
“你到底是怎麼惹了陛下?”顧文君忍不住多問了一句。
劉喜轉動着眼珠,他哪敢當真顧文君的面承認自己說了壞話。他含糊地應對過去:“總之我這次是真做錯事了,有眼不識泰山,還錯把珍珠當成了魚目,就把陛下氣到了!”
何止是珍珠啊。
這顧文君,簡直是顆在黑暗裡發光的夜明珠啊!
他只是多嘴議論幾句,稍有不敬,就差點被按在凳子上給活活打死!
“我真是個傻子,連這都沒有想明白!”劉喜現在才反應過來,後悔不迭。
陛下是從來不會在有人的時候入睡,可是顧文君又怎麼是旁人吶。
他去找浣墨的時候,就該多問幾句再問清楚些。
人浣墨都看出來陛下對顧文君的在意,偏他跟個瞎子似的,打着燈籠都看不清楚,還自以爲能影響陛下,勸陛下回頭是岸呢。
他越俎代庖,壞了主子的規矩。沒被砍了頭,就是陛下感念舊情了。
劉喜心下一陣慶幸。
“雖然陛下趕了我出來,可是把我指到顧文君這裡,也未嘗沒有壞處。”劉喜想到眼睛一亮。
不論心裡對顧文君是什麼想法,劉喜是真心佩服顧文君的才思,指望着靠她能想出一兩個法子來,再幫陛下解一個難題。
想到劉喜便開口,把事情一一說了。
左右都是陛下的人,他們之間也不必忌諱這個。
“敬王是想用回京一事來示威,很可能就是爲了換陳長必的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