僕從們也是羣結對,緊隨其後。
知道蕭允翊公主的來意後,何止是京城學坊的一衆學子驚呆了,就連那些師長們都不敢置信。
“公主殿下……是來探顧瑜的?”
蕭允翊擡高下頜,“有什麼不妥嗎?”
“本公主之前在子學坊時,就是顧瑜時常陪同,如今顧瑜生病,本公主當然要來探一二。”
說完一段話,蕭允翊又是一嘆:“本公主知道,你們也與邊人一樣,總覺得顧瑜故意討好本公主,心懷不軌,但不論如何,顧瑜與本公主的意做不得假……”
上到師長、教書先生們,下到書生學子、學坊千金們,全都目瞪口呆,神怪異。
他們不僅沒有如蕭允翊預料的那樣驚嘆慨,更沒有一一毫的容。
就好像蕭允翊來看顧瑜是一件錯事,一件傻事、蠢事!
蕭允翊說着說着,甚至有些說不下去。
衆人的反應出乎蕭允翊的意料之外。這是怎麼回事?
難道蕭允翊親自來京城學坊看,還不足以證明與顧瑜的關係嗎?爲什麼這羣人的眼神里還出懷疑。
一段時日沒有出府,蕭允翊只覺得這些人的態度遠不比以前恭敬順從。蕭允翊忍不了一丁點的怠慢,立刻沉下玉容,冷哼一聲。
“本公主看完顧瑜便走,不會久留,麻煩先生、師長們帶路吧!”
然而,更讓人震驚的事發生了。
整個京城學坊出來迎接的人,竟然一個都不,就是跪着的婢小廝竟然着頭皮停在原地,好像完全沒聽見蕭允翊的話似的。
蕭允翊的眼中閃過雷霆般的怒意,蹙眉怒喝道。
“怎麼?
你們是覺得母后去世後,就可以不把本公主的話放在眼裡了是嗎?
我是敬重京城學坊才喊一聲師長,但你們好大的膽子,竟敢把本公主的話當耳邊風,究竟是什麼意思?!”
一片沉默中,一道聲從人羣里響起。
“公主息怒。”
是李家小姐出聲了。
李雪容也是一臉驚慌失措,但還是鼓起勇氣勸道:“師長們不是不從,而是不能從啊。那顧瑜得了見鬼的肺病,夜咳不止,連連咯,可怖極了。
公主殿下貴,千萬不能去看顧瑜啊!”
誰知蕭允翊一看李雪容,更加氣惱。當然知道,就是這個李雪容爲了刁難顧瑜從中作梗,壞了一盤棋,蕭允翊立刻斥喝。
“荒唐!
現在哪裡還有什麼肺疫,在這裡胡說八道!大夫都沒有發話,你倒是迫不及待地跳出來說三道四,說得比唱得還響亮。
之前也是你拿着本公主邊嬤嬤的信,盡把當令箭,嬤嬤心幾句,你也到說,到底存的什麼心思?”
李小姐不過是想借這個機會討好公主,不想全踩在蕭允翊的雷點,挨了一頓劈頭蓋臉的罵。
李雪容委屈不已。
能有什麼心思,不過就是看不慣顧瑜小人得意罷了!
再說,論起說三道四,禍害旁人的本事,誰比得上顧瑜啊。蕭允翊要是罵他這個,李雪容不服。
“公主,我沒有說啊!顧瑜病得怎麼樣,我們都是親眼所見。
而且顧公子都已經來看過了,他都不敢顧瑜,要蒙着臉遮住皮,才給顧瑜治病。”
李雪容連連喊冤:“公主要是不信,那就後屋看看吧。喏,就在那裡!”
剛聽到顧文君已經在給顧瑜治病了,蕭允翊眼睛一亮。當然不在意顧瑜的死活,只是想利用顧瑜見到顧文君——
然而聽到後半截的話,蕭允翊的神頓時僵住。
什麼?
顧文君都不顧瑜?
難道顧瑜的病不是按吩咐裝的,是真的病到這麼嚴重?
公主殿下信誓旦旦的步伐,倏地停住。
即使李雪容已經指了方向,蕭允翊也不敢再往前邁了。
之前氣勢十足,步履矯健,連都帶出獵獵風跡,此刻突兀地一停,差點沒有剎住車,擺搖晃之際,盪出一個尷尬的幅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