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誦遠被侍衛連押帶拖地拉下去。
這隻迎來不側目,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爲他說話。
陛下罵都罵了賞也賞了,此子還不罷休,簡直剛愎自負,無藥可救了!
就是季家戶部尚書季沛在這殿上,恐怕也沒辦法幫得了自己的兒子!
何況陛下都說了“罪名可逃,懲戒難免”,又不是要殺季誦遠,只是把這大鬧不消停的蠢貨帶下去,決嚴明,沒有什麼好質疑的。
從文武百到考生諸子,都沒有異議。
顧文君懸了許久的心,也終於落定下來。
輕輕呼出了一口長氣。雪白的臉面也恢復了一些紅暈,襯得人比花,容更盛,頓時從一衆人中穎而出。
一眼看過去幾乎只能看到顧文君,看不見其他考生了。
連大臣們見了都暗道,也難怪季誦遠偏要指着男之好的事說道。
顧文君有這等姿容,確實連男子都會忍不住心如麻,失了方寸。見之,難免生出一些旖思幻想。
只是季誦遠過於氣急敗壞,自己輸給顧文君,就在大殿上說一氣。
這要是能讓別人相信他,就怪了!
在其他人還在鄙棄季誦遠時,顧文君卻已經明白了陛下的策略。
的陛下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固執己見,一條路走到黑的年輕帝王。他會分析敵人的向,布局設陷,兵不刃地摧毀敵對勢力。
更讓顧文君容的是。
原來不只是一人在慌憂愁,陛下同樣考慮到了這一點。
蕭允煜是料到季家會拿他們之間的親做文章,所以才提前想好了要如何服衆。讓所有人對顧文君這個狀元心服口服,又刺激季誦遠憤怒發狂,暴弊端。
倘若這裡不是大殿之上,顧文君真想走到陛下面前,夸一句。
“陛下,做得好!”
然而殿試還沒有結束。
顧文君只能等着其他考生一一辯完,再由考公布全部名次。徐修言稍微差了一些,排在榜眼之後的第六個名次。
秦宸倒是發揮甚好,他之前就孜孜不倦地向顧文君請教,這次也是答得讓陛下滿意,得了探花。
他可做不到像顧文君這麼鎮定,興起來整張臉都明亮了,毫沒有往日的冷郁沉。
從殿上走下來,秦宸在顧文君邊低聲道:“顧狀元,我們真的做到了……”
飛黃騰達,指日可待!
但殿試所有流程結束後,還沒完。
因爲接下來,便是要嘉獎各位金榜題名者,揭榜公布,京城遊街!
這是全天下的讀書人夢寐以求的時刻,必定是大張旗鼓,風至極,絕不能,更不能馬虎。
哪怕皇帝就和顧文君所想的一樣,想要更近地見面,想要迴避衆人私談話,也只能按下不表。
僅僅是看着顧文君放鬆神,展笑,蕭允煜心中便湧出了無限。他急切,地擁住那道纖細影,那烏黑的髮……
蕭允煜有無數的話想要和顧文君說。
不是以皇帝對新晉狀元的名義,而是單純以蕭允煜對顧文君傾訴心緒。
但無論他有多心事要和顧文君說,又有多問題要質詢,蕭允煜都不會剝奪這屬於顧文君的榮耀時刻。
蕭允煜的眼神深沉下去。
他早就重新坐回皇位,擺出一派威嚴穩重的模樣審定了所有考生。皇帝沉道:“張揭榜吧!”
底下人應諾道:“是!”
皇榜已經寫好了,用的是金的帛,寫了年份日月,再按照殿試的名次將拔得頭籌的考生們依序寫下,然後再由四個太監送到皇城之外,張示衆。
這也正是金榜的由來。
皇宮外面的張牆周圍已經圍滿了人,急子的從晌午就來占地兒了,就是爲了能最先看到消息。
不然那到了下午時分再來,里三層外三層地着人,都快排一條街了,本就看不見牆上的任何東西。
守衛們分站兩側,威武拔。
但今天畢竟是揭曉科舉結果的日子,只要人不惹事,熱鬧一些都不會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