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顧文君,你放心,顧家在江東逞威風的日子到頭了。”
顧文君蹙起眉頭,“你不會想對江東郡守做什麼吧?徐修言,你才剛剛封賞探花郎,還沒有正式得到一官半職呢,不要衝動。”
“用不着我親自動手,也用不着你憂心。”徐修言一笑。
“怎麼,難道你這神通廣大的顧狀元還不知道,顧長禮那廝到處借錢花天酒地,拖欠不還,已經檢舉的摺子已經上報到徽州知府,遞交京中也快了!”徐修言道。
“你且等着看吧,他這個江東郡守的位置,坐不久!”
要是顧長禮下去了,接任職務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徐家之父。顧文君心裡念頭轉得飛快,眨眼就明白了徐修言的意思。
他是想要拉攏聯合自己來確保顧家倒台。
顧文君眼中閃過一道銳光,但沒有貿然接話。
這時徐修言壓低聲音道:“顧文君,只要你能讓我妹妹從顧家全尾全須地解脫,無論是對付顧家,季家,還是其他什麼勢力,我一定都會幫你。”
顧文君按住他,既是示意自己聽到了,也是阻止對方再靠近。
雖說遊街已經結束了,但誰知道陛下又會藏在什麼地方暗中窺視一切。她好不容易才哄好那九五至尊,可不想再打翻真龍的醋罈子。
“謝了徐兄,我心中有數了。”
顧文君點點頭,也回應了一句承諾:“既然顧家之主都瀆職了,那麼顧家之子顧瑾也撐不久的。
只要你們徐家不退讓,他會答應和離的……”
說完,顧文君卻扭頭轉向一處,似乎要走。
徐修言和秦宸皆是一怔,都叫了一聲:“等等,顧文君,你去哪裡?文山書院在另外一邊!”
他們本是要回家的。
徐家夫人念子心切來了京城,秦宸叔叔則在京衙當差。
不過他們都知道顧文君無處可去,不好揭人傷疤。
剛好,他們都是出自文山書院的同窗學子。功成名就,金榜題名,也可以先拜訪師長,估計那裡已經準備好了不少宴席,就等他們回去呢。
徐、秦二人本是打算先陪着顧狀元回去書院,再各自返回家中。
免得芙蓉面紅衣泡的狀元郎,有了天大的喜事,還鬱郁在懷。
誰料到。
顧文君竟然是有去處的!
她背着兩人揮了揮手,都沒有回頭。“我之後再去答謝師長,你們要去就先去吧,幫我捎上一句問候!”
徐修言和秦宸面面相覷一會兒,一個是笑面虎,一個是鐵面獅,兩看相厭,不歡而散。
誰要和他去文山書院!
日落星稀。
夜色暈染了天際。
一整天的熱鬧散場,一行人各自散去。
各家小廝找到各自的少爺,忙着送他們回去。
阿武跟在顧文君身後。
顧文君本意是打算先去白天見到的那處酒樓。
結果她才剛走到人少點的地方,一道掠影便以肉眼幾乎捕捉不到的速度飛了過來,劫持她往城牆上飛。
“啊!”
一聲輕呼落下來,阿武下意識地急了,追出好幾步。
直到阿武看到熟悉的暗哨護衛在牆上現身,他才堪堪停下了追上去的打算。這些可都是陛下的暗衛啊!
陛下竟然出宮在外?
阿武驚詫不已。
難道,那個劫走少爺的人就是陛下?阿武心裡大驚,面上卻不敢露出任何異樣。
當一個皇帝要賣力討人的歡心,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啊。
不過陛下在此,這四周一定嚴密布置了絕對是銅牆鐵壁杜絕一切傷害。輪不到阿武提心弔膽。
他無可奈何,也只能留在原地,乖乖地等着。
什麼時候陛下和顧文君幽會完了,什麼時候顧文君就能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