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捕頭奇怪地看了顧瑜一眼。
顧瑜敏.地一激:“你這是什麼眼神!你別以爲我不知道,你就是和顧文君一夥的,怎麼,顧文君考砸了,你也不痛快?”
齊捕頭沒有生氣,而是無語開口:“顧公子沒有考砸。”
“新科狀元,是顧文君!”
這句話砸在顧瑜的耳邊猶如一道驚雷。
寧願自己聾了,聽不見也不想聽到顧文君風得意的消息。
狀元?
竟然真的中了狀元!
顧瑜的笑容還未收起便陷僵,表麻木,像是雕刻出來的一樣。
難怪顧家一個聲兒都不發,想必他們也沒有臉來京城吧。顧文君越是出挑,越襯得顧家潦倒不堪。
此此景,顧瑜是真的忍不住想。
倘若換一下,是顧瑾考到狀元,又會是怎麼樣的景。甚至,倘若顧文君是顧家嫡子,是的兄長,是不是一切都會不同?
爲什麼!
的兄長偏偏是一個落榜的廢!
的爹娘又那麼自私自利、冷酷寡,對的關心甚至還比不上顧文君這個仇人!
齊捕頭可不管顧瑜在想什麼,催促道:“行了,顧公子已經和你們劃清關係,考了狀元也不關你的事。
收拾一下,趕緊離開。”
“好,我馬上離開,我這就走!”顧瑜的神活絡起來。
至能走了!
就夠了這破牢房,一刻也待不下去!
但是顧瑜剛迫不及待地邁出去,又差點被腳邊勾邊破爛的擺絆住,馬上停住腳步。
看着自己這一狼藉,面忽明忽暗,一陣糾結:“等等,你就這樣讓我走?沒有換洗的服,也沒有伺候的僕人?
我一個子要怎麼從京城回江東?”
齊捕頭冷冷地關上了空掉的牢門。
“衙門會安排人統一派送,但是沒有換洗裳,也沒有僕人。”
“你!”
顧瑜剛想撒氣,就見齊捕頭冷下臉,想起這個男人當初毫不留抓住自己時的迅猛、冷酷,嚇得一,不敢再說什麼了。
生怕齊捕頭又把自己抓回去,逃命似的往外跑。
衙役們都知道赦免的事,並沒有阻攔。
顧瑜跑過地道,出了牢房。
外面是一片寒冷的黑夜,只是剛站到外面,顧瑜就凍得手腳瞬間失去了知覺。
一羣囚犯正排着隊,也不知道是沒有親眷了,還是家裡離得遠,都是在等衙門安排送回去的。
“窟窿窿……”
風吹着子滾過聲音響起,一輛馬車停在了這片沒人影兒的地方,但是車廂狹小,木板破敗,一看就是擋不住風的。
顧瑜看得直皺眉。
這馬車能坐人?
但就是這樣條件的車子,也有的是有人搶。其他囚犯也急着回家呢,見顧瑜站在前面不彈,當即推了一把。
“你到底上不上車,不上給我!”
顧瑜一個踉蹌,差點栽倒。
然而從衙役到囚犯,本不在意。們以爲顧瑜也是一樣的犯人,卑微、低賤,隨意可以欺侮。
越是跌塵埃狼狽絕,反而越不敢說自己是顧瑜!
因爲這太丟人了!
顧瑜只能抱起雙臂自己站起來,看到遠的城內燈火重重,好不熱鬧。
卻落得這麼個孤苦伶仃,名聲狼藉的下場!
誰還記得,是那個有父有母,背景高貴的江東第一人顧瑜!
顧瑜眼中映着那火,燃起了熊熊的恨意。恨一切,恨顧文君,恨允翊公主,但是更恨顧家。
是的爹娘把推出去做棋子,又是顧家不要!
想到這裡,攥起手指,是開了那些囚,坐上了去江東的馬車。
……
牢房裡。
傳令的太監從暗走出來,說道:“做得不錯,齊捕頭。”
齊發行了禮,猶豫着要不要塞點銀子。
太監卻一把扶起他。
“咱家是爲陛下做事的,你是爲顧文君做事的,那就是一家子,用不着這麼客氣。
齊捕頭,以後,你前途無量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