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文君聽到首輔大人的告誡,心裡也是一凝。
張首輔這番話其實就是在暗示顧文君什麼都好,唯獨缺一些男子氣概,才會屢屢被人造謠生事。
尤其是殿試上,季誦遠直接把這件事捅到了百面前,說大不大,說小也不小!
他勸顧文君剛強起來,自然是想爲顧文君好。
可不是男兒郎,而是兒家,又怎麼剛得起來呢?
但顧文君面上只能苦笑,應下道:
“是,首輔大人,文君一定盡力加勉自。”
有則改之無則加勉,這“娘娘腔”的莫須有罪名,也只得應下了。
張正又提點了幾句,就讓去內閣整理一些文案、摺子。
初內閣,肯定是要從雜事做起,顧文君的頭銜說得好聽是翰林學士,其實就相當於是張正的祕書助理,做一些整理文件之類的基礎雜活。
顧文君也並非心高氣傲之人,聽到吩咐,也乖覺地去做事。
哪怕不是張正給指派的任務,只要是上級吩咐,也一併都做了,而且相當仔細耐心,才一天下來,就讓內閣各個大學士印象深刻。
有同僚慨:“真是一個好苗子,陛下把顧文君安排到你邊,也是有心了,他是能當大任的。”
如今顧文君被安排在張首輔底下做事,顧文君得了誇讚,張首輔的面上也有。
上還得謙虛道:“年狀元,容易飄,被太捧着他,多罵罵。”
這謙虛帶着滿滿的炫耀意味,換來好幾道無可奈何的眼神。
還有膽子大的打趣道:“唉呀,這小學士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了張大人的東牀快婿了,我們可不敢罵。”
外人看來,張正都接了由顧文君接任自己的職位,那麼這個顧文君肯定是要娶張正家的兒的。
只有張正自己清楚這是怎麼回事。
他斥了幾句,讓底下人不要玩鬧丟了分寸。衆人紛紛應下,忙做鳥散了,張正嘆了一口氣,淡去了臉上笑意。
到第二天、第三天。
張首輔就對顧文君嚴厲了許多。
他倒不是怨恨上顧文君了,只是旁人都在猜測張家和顧文君的關係,張正不能讓外人誤會徇私包庇。
這時候他親近顧文君,才是害顧文君。
老狐狸心裏面都門清怎麼回事,來找顧文君安排額外的工作,都是逗一逗這個晚輩,也是想考驗這個未來的首輔接班人。
偏偏那些沒有眼力見的,還真以爲顧文君得罪了張首輔,連帶着其他大人也都生出厭惡,這才頻頻找麻煩。
尤其是那些同級的學士,更是對顧文君暗暗嫉妒不已。
他們是在朝廷里熬了許久,又托關係送銀兩,好不容易才進內閣的。
可顧文君呢,一朝便封了翰林學士,就算只是一個初級,也是凌駕在一衆人之上。起點之高,讓人側目。
對顧文君這種風頭太盛的新人,翰林學士里的老人們難免拉幫結派的聚集起來。
顧文君忙活,他們不僅不肯解答、幫忙,還故意把自己的活推給顧文君。
“新上任三把火,顧學士,勞煩你多累了。”
“你年輕力氣多,不如幫我們分擔一點,這也是重你啊!”
“是啊,顧學士。你就當積累經驗,多做一些吧。”
顧文君見狀笑了笑,說:“這個嘛,我得先把自己分內的事做好。
各位同僚們要是對職務安排有疑問,不如請示首輔大人,讓他來重新安排?”
沒有答應,也沒有拒絕。
衆人看被那些大人們支使得團團轉,還以爲是個好拿的,誰知道並不是個柿子。一時臉訕訕,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。
還是顧文君低了梯子,幫他們下台。
“我知道各位也是爲我好啊,只是文君不起這麼多的戴,愧不敢當。”
不人都到不好意思。
內閣之中的員們漸漸也明白顧文君是個什麼樣的人,懂得了分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