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溫聲解釋:“放心,文君,朕沒有把你當那種取樂的腌臢玩意,那些個東西給你提鞋都不配!”
他連聲承諾:“是朕不會,是朕心急了。”
“無論如何,也不該選這種地方,確實輕貶你了。”蕭允煜認真思過,悔悟自省。
“下一次,朕……”
他說到一半,打住了“皇上與狀元郎”的趣味扮演,改了說法:“下一次,我會鄭重對待。”
“還有下一次?”
顧文君又是無奈又是惱,更多的還要道不盡說不明的擔心和顧慮。
嗔了一口,連忙轉移話題。
“陛下,你還是想想正事吧!”
顧文君說:“這事古怪,陛下可不要被帶偏了,只看到樂趣,忽視這背後的險和危機。”
蕭允煜也正了臉,沉道:“朕知道你在擔心什麼。”
從古至今,yin樂事便一直是人之本,相關的圖畫、文字總是在暗中流通,十分走俏,屢不止。
這也不是下令了,就能去除掉的。
那幕後之人從下九流的這一門道手,絕對是花了無數心思。
尤其是對方竟然能在皇帝眼皮底子下把事做到這個程度,不可謂不老謀深算。這人絕對在京城基極深,權勢甚高。
顧文君先是疑心:“難道又是季家?”
然後又很快否認:“不,季家還做不到那麼神通廣大,這也不像是世家會用的手段。”
這種出格的做法,必定是喜好收留三教九流、江湖神通的人,才能想到。
顧文君心裡已然有了答案。
蕭允煜道出:“是敬王那個老東西,不肯安分”
“朕知道,皇陵寂寞冷清,是關不住敬王太久的。”蕭允煜冷笑一聲,“就是想不到,他會這麼迫不及待,偏在這個時候製造事端。”
顧文君聽出了蕭允煜的言下之意。
敬王下手得太快了。
作爲一個政鬥失敗灰溜溜趕出京城的王爺,他對京城的消息也太靈通了。
顧文君和蕭允煜才被季家子捅出來,敬王的人便來了。
“確實,太巧了。這肯定是有人傳遞消息。”顧文君也想到,“是季家!”
除了他們,其他世家不會,也不敢一口咬定顧文君與蕭允煜的關係。
“他們竟然如此!”
顧文君也生出惱意:“早知道,陛下就該好好懲治季誦遠。”
這個從來崇尚仁政的,倒爲陛下難得的寬容鳴不平了。
其實蕭允煜在顧文君屢屢勸告後,是有留手的,並沒有從前那麼殺伐果決,殘酷冷。
他倒是做不出原諒仇人的事,但是依據賞罰,公私分明,秉律理,還是做得到的。
只是季家心高氣傲,自視甚高,但凡是低於狀元名頭的都不肯接,更覺得陛下針對。
要是他們不那麼折騰,蕭允煜還能在改制時容忍、寬泛一些。
偏偏季家狗急跳牆,選擇投靠敬王與虎謀皮,就是想要再爲自己博一次潑天富貴。
人心不足蛇吞象。
是會撐死的!
“沒事。”
蕭允煜眼中閃過一寒。
“這樣更好。蛇鼠一窩,才能一起端!如此一來,朕才能把那些混賬一塊滅了,徹底除,不留後患。”
他語氣冷然肅殺,再次浮上了深深的恨意與嗜。
那些被利用、被掣肘的仇恨,不是那麼輕而易舉就能化解的。
但顧文君面對陛下的殺意,不僅沒覺得害怕,反而心中生出了憐惜。
忍不住手,想要抱一抱陛下。
可想到男男風,男差異,又停住,遲疑徘徊。
顧文君嘆氣:“陛下放心,文君一定會竭盡所能,爲陛下效力——”
“你就別先忙活這個了,顧學士。”蕭允煜打斷了顧文君。
“這件事,朕心中有數。朕已經命人換掉這樓里的上上下下,釣大魚,你可別打草驚蛇。”
“啊?”
顧文君一愣,想不到陛下不需要直接就有主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