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首輔也沒有藏着掖着,直接表明了自家兒張月娥對顧文君一片真心,他自己對顧文君十分滿意。
他說的是顧文君不一定要選擇張家,但是話里話外,都在勸顧文君再重新考慮一下。
這是張正對自己兒的一片拳拳父,也是他想要爲張家的以後做準備。
畢竟,張正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一輩子的首輔,但眼看下一任首輔接班人就近在眼前,陛下滿意,他滿意,他兒也心中歡喜,簡直無可挑剔!
不把這樣的人拉攏到在自己家裡,張正也是憾不甘的。
有陛下的重,又有顧文君這自的才華本事,只要把兒嫁給顧文君結親事,張家勢必屹立不倒。
張正這個提議,也不是爲自己打算,確實有在顧文君着想。
他幾次三番提醒顧文君小心那“男男之風”,就說明輿論本沒有平息,還在懷疑顧文君的取向。
不僅如此,現在已經懷疑到顧文君以侍人,姿容上。這種說法一看就是有人引導,這勢力在背後作祟搗,屢不止。
偏偏顧文君和陛下之間的關係,還真的不是空來風。
現在他們只能從一些另眼相看、區別對待的事發散,但要是真的被有心人抓住蛛馬跡,後果不堪設想。
“我……”
顧文君臉微白,生生地忍住驚惶,才沒有當場流下冷汗。好在天生白脣紅,相貌秀氣,白了臉也沒有那麼突兀。
“你先別急着拒絕。”
張正說:“這件事我同你師父也說過,之前他回了我,說你有了心上人,便拒了婚事。但後來他又找到我,說那只是你推拒的藉口。”
顧文君心裡一刺。
師父竟然又去找了張首輔!
對師父說過自己已經心有所屬。這話是千真萬確,只不過,心儀的人是那萬萬人之上的九五至尊——
師父發現了這件事,便氣得不肯理會。
顧文君想不到,師父還私下去找了張正,還改口否認了心上人的說法。
也難怪張正會重提舊事,又冒出結親的心思。
師父雖然沒有直接找顧文君說話,但師父這麼做,就已然表明了他的意思。師父是在讓顧文君忘了陛下,娶妻家,回到正道。
張正說:“我建議你考慮,是想讓你認真地考慮,你啊,別再想着用那些話來搪塞、敷衍老夫。”
他搖頭嘆氣。
“我知道,你還年,不想家拘着,又因爲顧家的事有不影。”張正諄諄地教誨,“但我可以向你保證,文君,張家並不一樣。”
他還想多說一些,又怕說太多,讓顧文君誤會自己態度強,說到一半便又放下了,“行了你心裡清楚就行,我不多說了,你再想想。
閒暇了,就來府上多坐坐。如今你在我手下做事,也不用拘謹,不妨作客一二。”
張正囑託幾句話,和顧文君說完就回府了。
只留下顧文君一人在內閣,和一堆文章奏摺待着。
張首輔還特意代顧文君去休息,但是他剛說完這麼一番話,顧文君哪裡還有什麼休息的心思。
連吃飯都失去了胃口。
不人來向道喜,還邀請一同去吃食,顧文君全都草草應付掉了,又藉口沒有做完事,回絕了諸多同僚。
沒有出去,而是一個人坐在案前,怔怔發呆。
又有腳步聲邁進來。
顧文君頭也不擡,直接就說:“抱歉,在下這裡還有一堆事沒有做完,恕不招待了,改天再聊吧。”
“哦?”
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,直顧文君的耳朵。
“朕看張正護着你那樣,還以爲他待你好,原來私下竟如此苛待,那朕倒要好好治一治他——”
“陛下!”
顧文君急促回過頭來,便見那高大俊的男人正靠在門口,他雙手背後,眼眸深邃,一臉笑意地注視自己。
都不知道皇帝是什麼時候來的,又在那裡看了多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