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文君急急站起來,跑過去。
“陛下快進來。”
顧不得行禮的事,先把蕭允煜拉進來,又做賊心虛般把門合上。哪怕顧文君知道陛下手了得,來無影去無蹤,也還是怕他被人發現。
關起門來,顧文君才忍不住嗔怪一句:“陛下莫要胡說,首輔大人對下臣極好。”
“還不是陛下突然說讓我上朝參議,別說其他大臣心裡會有想法,就是我聽了心裡也糟糟的,哪裡還有心做別的事。”
顧文君從被陛下逗弄的惱中恢復過來,說出自己的擔憂。
蕭允煜沒有答話,只是看着,眼神深深,好像除了顧文君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其他事。
顧文君被看得不臉紅心跳。
但陛下對越好,越是稱了那些小人的心意。所以顧文君只是猶豫一瞬,還是說了:“陛下,你明知道現在有人在算計你我,又何必做得這樣明顯?”
“文君。”
蕭允煜一嘆:“我對你的心意是不會變的。能忍一刻卻忍不了一世,我好不容易把你盼到邊來,不是爲了疏遠冷待的。”
每當蕭允煜要對顧文君說真心話,就不會自稱“朕”。
“不止是現在,今後,將來,以至於後世千秋萬代,人人都會議論我對你好。”蕭允煜直言。
顧文君聽得又急,又。
明白蕭允煜的一片炙熱真心,可是。
“陛下,我——”
“我們不能因此怕了他們,而是要讓他們怕我們。”蕭允煜卻先一步截斷顧文君的話口,他說出自己的決議。
“只有讓你在朝廷中證明自己的能力,證明我這個皇帝離不開你,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。”
顧文君目憂。
陛下這是引火燒,要把這些問題都攬到自己的頭上。
蕭允煜卻說得勾脣一笑,他五英俊深刻,脣角一抿竟有一邪魅。“況且這樣能把那些宵小之輩全都引出來,也省得之後一一排查了,直接一鍋端了,豈不是更乾脆!”
顧文君知道蕭允煜是有計劃的,才稍稍安心。
問蕭允煜:“陛下打算怎麼做?”
蕭允煜招了招手,示意顧文君附耳過來。
顧文君一時沒有提防,就真的湊過去在蕭允煜的膛前,直到陛下震笑兩聲,才意識到這無異於投懷送抱。
“陛下!你認真點!”
一惱,眼中眸流轉,面容緻,態俏,便有幾分意,反倒讓蕭允煜看呆。
他張手臂一把攬過顧文君,神一肅,沉了臉和顧文君說。
還未聽完。
顧文君卻臉一變,豁然退開站起來。
“不行,這太冒險了!”
急急道:“陛下怎麼能拿自己的涉險?我不同意!”
蕭允煜卻好以整暇地抱起雙臂,睨着。“朕還以爲你會高興呢,甩開朕,你倒是可以無所顧忌地娶張家的首輔千金小姐了。”
顧文君又好笑又無奈。
陛下果然是一早就來了內閣,他肯定聽到張首輔勸的話了。
顧文君嘆了一聲氣,乾脆和陛下說清楚:“我對陛下的心意,難道陛下還不相信嗎?我早就拒絕了張小姐,只是我師父和首輔大人……”
蕭允煜走過來,拾起顧文君的雙手。
“好,只要你站在朕這邊,守着朕。文君,朕就什麼都不怕。”
顧文君張了張口。
“但那也不能——不能裝病啊!”顧文君還是不放心,“陛下,你內是真的有毒,一旦敬王知道你倒下,一定會趁手!”
“是啊。”
蕭允煜笑了一下,“如此一來,這戲就好看了!”
“皇叔想朕死,朕何嘗不想殺了那個老東西。”蕭允煜一邊說,一邊安顧文君,“鬧得越,越有可爲。”
青樓的戲是爲了編排皇帝和顧文君,潑髒水的。
可蕭允煜看完,竟然了戲。
他還想與顧文君比金堅,銘記史冊,更想讓顧文君升拜爵,名垂青史。不想方設法給顧文君弄功績,他又怎麼順理章地封賞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