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這其中涉及到難以啓齒的私,蕭清樂寧願冒着瞞敬王的風險,也想要避諱一二。
所以,蕭寧晟還真不知道,這裡面竟然還有顧長禮的手筆。
難怪楚婻的病久治不好。
原來是牀邊人下手加害的。
恐怕那個人到死也不會想到,爲顧長禮懷孕生子,竟然會落到這麼一個下場。“顧文君……”
蕭寧晟脣齒微張,泄出一個稍有溫度的輕嘆。
那道燦如星辰、皎若明月的影從他冰封的心底里一點點浮出來,終究是攪得敬王不得安寧。他恨了,厭極了,卻始終忘不掉。
“顧文君如何了?”
敬王一問出口,跟旁的人先答了:“回稟主子,我們的人報信回來,現在到流傳起顧瑾和季家季誦遠之間被捉.的事,說得有鼻子有眼的,一下子就蓋過了其他八卦。
尤其是季誦遠這樁醜事不小,反倒洗清了皇帝勸季沛回家休息的嫌疑。
都說是季家教子無方,所以才被陛下責難。”
手下一邊說着一邊臉難看,“之前我們安排布置的種種,都作廢了……”
本來他們還謀劃着,要好好利用皇帝蕭允煜對顧文君的異樣心思,鋪墊當今皇帝荒無度,寵溺男臣,禍朝廷的伏筆,爲敬王殿下造勢。
可是現在這一手反擊出來,不僅是大大打擊了季家,而且也毀掉了他們的計劃。
敬王扯脣角,發出一聲嗤笑。
“是顧文君做的吧。”
底下的人都噤若寒蟬,本不敢應聲。
屋子內點燃着檀香,遠遠地飄散開來,若有若無,敬王擡頭看向龕內的金佛。他不信天不信地,自然也不信神佛。
只是如今發配皇陵,敬王到底要做一番表演,才好挽回自己的名譽。
蕭允煜把他算計到這個地步,也是藉助顧文君的出謀劃策。
當他們打算從君臣、男男關係下手,顧文君自然也可以想到應對之法。顧文君連太后都能幫着殺了,連蕭允煜的瘋病都能幫着治,還有什麼不能爲那個小皇帝做的。
顧文君不僅能言善辯,一醫也是出神化……
這樣的人,卻無論如何都不肯幫他。
反而投那個小皇帝的麾下。
着實讓蕭寧晟恨恨不甘。
敬王沉下眉眼,目寒意。
氣氛冷沉,一片肅殺,衆人都膽心驚,不敢妄言。
蕭寧晟沉許久,忽地心思微,自己先開口。
他一指那底下一個人。
“你剛才說,顧長禮把顧文君的娘推出去神醫,之後蕭清樂又算計捉.……”
“是!”
“那他們之間,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。”
底下的人疑不解,蕭寧晟的邊人最先反應過來,一拍大,忙不迭地追問:“主子可是疑心,顧文君很可能真是那個大夫的孩子。”
蕭寧晟說。
“顧文君會醫。”
可這本事到底是從何而來的,總不可能是跟着鄉下的赤腳大夫學得吧。若是顧文君的生父擅長醫理,說不定真能傳承一些天資。
敬王眸微閃。他說:“那個大夫是誰?”
跪着的人立刻回答:“主子,那就是一個從外地來的尋常大夫,習大山,沒有什麼特別的……”
親信立刻喝道:“蠢貨!我們找了谷向天這麼久什麼都沒有找到,說明他一定擅長易容換面,僞裝份!”
關鍵在於。
“那他到底治好了楚婻沒有?”
底下一片驚愕,呆愣無言。
蕭寧晟心再冷靜,此時也忍不住激,眼眸深一片翻湧。他眉稍揚起,拍手扶着椅從桌前推出來了。
心腹連忙走到敬王後,幫忙推扶。
“原來如此……”
蕭寧晟輕聲呢喃:“原來如此!本王要找的,從始至終就在眼前!”
顧瑾、顧瑜和神醫谷向天一點關係也沒有,蕭清樂找錯了人!而差錯,種種算計,導致顧文君更有可能是神醫留下的孩子。
皇天不負有心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