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家的主母是徐夫人,可是除了徐夫人之外,還有許許多多的姨娘,妾室。徐老爺最寵的人也不是徐夫人。
若不是徐夫人生下了徐家唯一的男丁,現在還能不能做主,那還不一定呢!
要是徐秀容毀了,那些小蹄子一定會想盡辦法詆毀,肆意踩上一腳。
徐夫人心裡咯噔一聲,知道不好收場了。
雪燕見了徐夫人神難看,又道:“徐夫人,您也和顧家關係好,更是事事以顧夫人蕭清樂爲先,可是臨到婚事,顧夫人變了卦,說也不說一聲就直接把您兒暈倒,想要栽贓陷害,徹底改了這婚約,推到我們文君爺頭上,實在是欺人太甚啊!”
徐夫人不由想起過往種種,心中更加難以平衡。
顧家和徐家的關係,雪燕跟着蕭清樂的時間也不短,當然一清二楚。
雪燕想起顧文君的提點,更有了把握,勸說得更加起勁。
“與其等到傳得人盡皆知,還不如今天就把婚約的事給坐實了!難道徐夫人不想要徐小姐嫁給顧瑾嗎?”
徐秀容咬住下脣,不說話。
徐夫人卻眼前一亮,“這麼說,你家爺有辦法?”
“文君爺早有安排,還徐夫人配合。這既是爲了幫助徐家度過難關,也是爲了保全文君爺自己。”
雪燕徐徐道來:“徐夫人,您也是生下了徐爺這位繼承人的,何必事事小心,謹慎過甚。想要求富貴,有時候還要邁開步子大膽一試,您也得爲徐小姐,和徐爺考慮啊!”
想到徐府里如蛇如蠍的後院子們,還要那羣爭奇鬥豔的姨娘兒,徐夫人握緊了手,是正妻不是活菩薩,也想要爲兒爭一爭。
“是蕭清樂先對不起我的!”
徐夫人猶豫一會兒還是答應下來:“好,我就暫且信了你家爺!”
……
顧文君不擔心徐秀容爽約,特意派了雪燕跟着去,就是做了另一手的準備。雪燕是個有心計的丫鬟,不會出意外。
倒是這邊,一路走過來,都引得周圍的人紛紛目側。
那些人聲音驚奇,問話里全是看熱鬧的語氣,問:“顧公子況好些了,這就能下牀了嗎?”
誰不知道之前顧瑾大鬧顧文君屋子的事,早就私下傳開了。
“我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。”
顧文君笑着打發,然後一臉擔憂地詢問:“就是不知道徐小姐怎麼樣了,找到了沒有?”
各人彼此換了眼神,暗流詭譎。
人羣之中,只有王紫怡是真心爲顧文君憂慮。
其餘的,都是想看好戲。
唯有顧瑾和顧瑜滿眼憤恨,顧瑜還好,只是厭惡顧文君這個野種一回來,就屢屢在顧家生事,無法消停。
可顧瑾一手跟着父母策劃了下|藥、捉|的事,卻想不到又被顧文君給躲過去,正是最憎恨惱怒的時候。結果這顧文君還大搖大擺地重新出現,簡直就在挑釁顧瑾的心理底線。
“這該死的野種!”
顧瑾用力地握緊拳頭,力道之大快把自己的手給抓破了,青筋全部冒出,突突直跳。溫潤如玉的僞裝染污了沉氣質,全毀了。
跟在一旁侍候的萍姑見了,忙小聲地勸:“瑾爺,那顧文君是什麼份,你又是什麼份,本不配一起計較,現在還是見貴客要緊,別的就先忍了。”
“你還說!”
顧瑾卻不給萍姑面子,滿是戾氣地橫了一眼,“要不是你們連徐秀容那麼大一個人都能弄丟了,我至於在那麼多賓客面前丟臉嗎!”
萍姑是在顧家的老人了。
平日裡,哪個下人敢不給萍姑面子,就是爺小姐也是客氣的。可今天,顧瑜扇了一掌,顧瑾又連聲斥罵,實在讓萍姑沒臉。
可萍姑不敢還,只能更加低聲下氣:“瑾爺,忍這一時,以後我們還有更好的機會。”
萍姑來不及勸更多,因爲顧文君已經走到顧瑾面前。
“兄長,多謝你剛才關心我,要不是你特意來看我,現在我都恢復不過來呢。”顧文君勾脣一笑,就是來氣顧瑾的,“現在我也可以一起去找徐小姐了。”